秦阮被推得一個踉跄。他穩住身體後,将背後的阮袋稍微提了提。
“王兄自小就是這性子,”廬月輕輕歎了一口氣,“我怎麼勸他都沒用。白兄弟别往心裡去。”
秦阮搖了搖頭,沉默。
他原本想到了《醉月》中完全可以變為點睛之筆的一處地方。但被王肆這麼一攪和,卻又覺得這個改動有些突兀了,不如原來自然。
“那王肆當真嚣張,真讨厭,也不知道司長還留着他幹什麼,”幾個平日裡就喜歡圍着廬月轉的女孩子都湊了過來,叽叽喳喳的,其中一個眉心點着一朵花飾的姑娘關心地道,“廬公子可有傷到哪裡?”
秦阮不着痕迹地與廬月拉開了距離,走到無人的角落裡。他聽着屋頂的雀兒叫,心神恍惚。
在離開白家之前,張盈來找過他。她的鼓勵之中還有另一層意思:何必為了雲音會而煩惱,他日後定有另一條通途可走,即是今日逐名不成,也不必自苦。
可他做不到這等灑脫,也不能如此灑脫。
這世上大多數人都隻看“因果”中的這個“果”。現在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說什麼此生唯樂為知音,勤修不辍的目的卻有一半是為了白家出人頭地,奪人聲色,何其諷刺。
可既是紅塵客,又如何能逃出名與利的糾纏。許多人一提起名利便是“不過過眼雲煙爾”,回頭卻又哀歎自己當初為何不多堅持一次,或者兩三次。
終究是未能得到,比得到卻不知珍惜更令人痛苦。
秦阮不願步他們的後塵。他捏緊拳頭。
今日他必須要摘得三個名額中的一個。雲音會的頭名他也勢在必得。
考核時辰将至,衆人都安靜下來。
兩隊樂師中間簇擁着一人自走廊中款款而來。
沒有誇張的禮樂相和,更沒有大聲的呼喊吆喝。
被簇擁的中年人衣着整潔,頭戴高冠,相貌雖平凡,可他的氣質與氣勢卻使絕大部分人都難以移開視線。
貴而不驕,勝而不恃。他就是清雲城阮樂司司長,司徒明月。
所有樂生都向司徒明月行了迎師禮。
司徒明月淡然環視一圈場内。
“坐。”
樂師們與司長在一排并攏的桌邊坐好,各自從随身的袋子裡取出筆墨紙硯來。
樂生們則在先前就擺放好的兩列椅子中各自挑了一張坐下。
巧合的是,第二列最後兩個座位分别屬于王肆和秦阮。他倆挨着邊兒坐下來時,秦阮清楚地聽見王肆冷哼了一聲。他也不在意,徑自将阮袋置于自己腳邊上。
“司徒先生,可以開始了。”
一名手拿名冊的女樂師向司徒明月道。
司徒明月颔首,同時向場中的樂生們道:“被呼名者需先起身,說明自己是否要參與雲音會。如不參與,可留下一觀。如要參與,就坐于庭院中央的椅子上,報曲名,彈奏。考核結果由我與衆位樂師共同評選。開始吧。”
顔樂師站起身來,開始點名。
首位被點到的是即墨安,也就是先前關心廬月的那名眉間點花的秀雅少女。她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立即起身,向衆位樂師行禮道:“學生願為雲音會頭名一搏。”
衆人都安靜地看着她從阮袋裡取出中阮,然後自信地走到中間的椅子上坐下。
“學生所奏之曲為《畫眉》。”
她早已将弦調好,沒有試音,左右手分别擺好手型。左手玉指輕立,右手将撥子置于距碼子兩寸處。
清瑩跳躍的樂聲盈盈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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