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朝饒有興味地盯着她。
良久,他等不到下文,幽幽問了一句:“是嗎?”
很顯然,他不信。
天邊唯餘的一點殘陽日光被夜色緩緩吞沒,青黑色的朦胧光線籠罩着破敗的姬府。庭中草木逢春,還有美人孤立。
司朝從搖椅上挪開交疊的雙腿,起身來,踱着慢步踩過枯葉緩緩靠近。
阮雀額角滲出了細汗。
在司朝面前玩弄把戲,上好的手段也抵不過寒甲衛手裡的一口刀。她有些後悔方才那樣搪塞司朝,可她也不能說實話,若真叫他知道她壓根不願來,是顧誠硬逼着她來,恐怕此後顧家逼迫兒媳的名聲就要傳揚出去,清流世家從此遭人诟病。
阮雀不願玷污顧家的名聲,是因為顧誠到底對阮家有恩,當年她父親出事,阮家門可羅雀,是顧誠上門主動談及本無人知曉的婚事之約。天下攘攘,逆行者俯身伸手,就算是恩德。無論後來如何,那一刻的顧家重信守諾,沒有勢利計較,打那以後,随着顧家清流之名揚世,阮家也少有人上門欺辱,這份雪中送碳的情分,阮雀感念一輩子。
隻是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要緊的是怎麼保命脫身。
司朝似乎油鹽不進,阮雀毫無頭緒,想從他的喜好上對症下藥。可眼下瞧着,打聽那些個喜好都排不上用場。
威壓在前,無人馳援,指望顧廷康自然是指望不上的。
阮雀有些慌亂無措。
自十四歲掌家以來,艱難險阻重重,阮雀都未曾這樣無助過。這種時候,她不免又想起祖母将家事教到她手上的時候,曾訓導她說,當家作主,為上位者,心裡有任何事都不能寫在臉上。原本她不以為然,有一回刁奴欺主,她立刻急怒發作起來,使得那刁奴懷恨在心,當天夜裡打傷神志不清的父親,偷了父親屋裡的兩尊金佛跑了。能忍和不能忍的下場太過分明,打那以後,她便漸漸學會了隐藏情緒。
是以,無論眼下她有多慌亂,面上都能裝出一副淡然無事的樣子來。
先鎮定下來,穩住對手,再尋計較。
然而,司朝帶着天生的侵略性,忽然從她背後攏過來的時候,阮雀不可避免地發起顫來。
一時間,穩什麼對手,尋什麼計較,全然忘了,腦袋裡隻緊緊繃起一根弦。
耳後傳來他溫熱的呼吸,她幾乎能感受到司朝距離他隻有一線之遙,朱紅的唇若有若無地,輕輕擦過她的耳廓。
“呵。”他輕笑了一聲。
氣息勻灑,阮雀不由自主戰|栗。
她咬住唇,忍下不知何來的畏懼感,“王爺……”
她閉上眼,喉間滑動一下,繼續說道:“王爺,六日後顧府擺宴,為王爺接風洗塵,還望王爺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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