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蓮入定了。
大抵是先前的多次參悟已經打下了基礎,加上這一次她迫切地渴求學習更多,她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狀态。
她的思緒在海浪之上鋪開,随浪潮徜徉,如同乘坐着浩大的無形之舟一般。
但實際上并沒有船,她也不用擔心船的行駛與側翻的問題。
那是一種比蕩舟浩海之上更無拘束的自在。
她的神識乘浪來去,與海為一。
恍然之間,她不再束縛于當下的軀殼之中,她徜徉在天地之間,是奔騰的浪潮,是飄搖的雲雨。
她隐約明白,自己察覺到了一種名為“本質”之物。
隻要她想,不借助卷軸,她照樣可以引發怒潮一般的動靜,甚至都不必動情緒。
就仿佛天地間的水霧是她的肢體,而她隻是先前并不知道這回事。
于是隻在怒極之時,才能借助情緒突破認知的缺陷,做出先前無法做出的事情。
方青蓮心境空明。
她本能地覺得,自己能做的事還有更多。
踏浪而行是金丹境就能做到的事,她是元嬰。
神識便随着這道認知散去,如細小的水珠般落入水中,深入眼眸無法探知的部分。
她在海水之下的岩石上看到了符文。
那些符文與鎮嶽宗符石石盤同出一脈,以她現在被動學習到的修真常識,那些符文的寫法和排序都與封印、安撫有關。
原來,平濤閣所謂的封印,是封印在島嶼的基石上的。
越是向下,她就越是能夠感受到一種讓人皮膚發緊的氣息。
她竟然開始戰栗,就像普通人直面虎豹那般。
哪怕隔着封印,以她元嬰之境,竟然沉不到底。
這并不比先前在林子面對的開壇酒香好多少。光是氣息,便足以讓她神志昏沉。
原來,元嬰境在萬頃碧海之中如此渺小。
她原本還以為自己穿越的起步很高。
這麼一看,不過是修行之始。
不服輸的情緒被激發。
無法探明滄海之深又如何?
她偏想看看,自己身外這片海岸是什麼模樣,鎮守妖魔的封印又是什麼樣。
方青蓮忍耐着稍許眩暈之感,将神識橫向鋪寬。
刹那間,周圍四島皆入她感知。
數以萬計的符文映入她神識。
同時,太多猛烈的氣息與她的神識對沖,方青蓮悶哼一聲,從房頂跌落下來,拽着海圖,翻了幾滾,從海崖滾入海水當中。
身體剛一入水,她手一招,便飄浮在了浪花上。
然而,臉上和鼻腔裡仍有濕意。
方青蓮伸手,摸到了滿手的血污。
她算是明白先前海成文為什麼能折騰出一身血了。
這興許就是修行的本質,在自己能夠承受的極限邊緣磨砺自己,竭盡全力去追尋自己的大道。
正想着,她身邊的海浪當中噗啦一聲浮現出了一道身影。
海成文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樣了,他的臉上盡是疲憊,但看到方青蓮的模樣,他還是眉頭一皺,擔憂之色溢于言表:“怎麼弄的?”
方青蓮剛有突破,正神采飛揚:“我看到了海裡的封印大陣。原來陣法可以嚴絲合縫到那種程度。”
話音剛落,就有一塊暗影被海成文抛了過來。
方青蓮下意識接住,是一個不大的葫蘆。
“治療神識的藥。你這幾日可以把修行停了。法術也要少用,免得留下暗傷。”海成文沒指望她的常識夠用。
“诶?修行難道不是應該……”
“探尋大道并不意味着逼迫自己。那般法門走不遠。鎮嶽宗的弟子,就該穩穩當當走下去,走得長久。大道漫漫,何必争一時長短?”
方青蓮擦了把臉,看着海成文的血衣,滿肚子的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海成文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冷冷道:“管我做什麼?”
方青蓮不語,眼神卻瘋狂投遞着不贊同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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