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甯站在寶瓶巷口,望着前方人來人往的街路,微微思索。
也就是東京沒有宵禁之事,否則天黑不許出門,隻能在家中悶着,又無任何娛樂,憋也憋死了。
此刻夜晚初降,白月上柳梢,還有燈籠挂于官樹,近乎如晝,視物一點都不費力。
遠處一對肥胖夫婦牽着個小童走來,小童類父母,圓滾嘟嘟,果真一家人。
看樣子是懶得開火,在外面飯館吃完,心滿意足歸巢。
韓甯認得,也是住在這寶瓶巷裡的,但卻沒怎麼說過話,一個是巷中巷尾距離不近,一個是他名聲不好,街坊打招呼的少。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雖然未曾禍害四鄰,可畢竟兇名在外,誰都知道巷子裡的韓家大郎是亡命潑皮,大相國寺地界立了直棍,報有字号。
胖男人到近前特意往旁讓了讓,然後過去,那婆娘依舊在小聲嘀咕什麼。
韓甯聽到後回頭冷笑:“亂嚼什麼舌根呢!”
胖男子不敢應聲,就要加快腳步,肥婦人不忿,回頭虛做聲勢道:“我夫婦說那小寡婦之事,與你韓大郎……”
她還沒講完,就被丈夫一把捂住了嘴口,急忙道歉:“大郎,渾家不更事,口無遮攔,大郎莫怪,大郎莫怪……”
肥婦人此刻似乎也想到什麼,臉色變得煞白,複不坑聲。
韓甯淡淡道:“再聽見亂講是非,就去你們家中坐坐,好好與你兩夫妻聊聊。”
“啊,不說了,不說了……”男子拽着肥婦倉促朝巷裡走,邊走那肥婦邊又小聲說起話來。
韓甯耳尖,聽到肥婦說:“我卻是忘記了他家也是寡婦門戶,光顧着說那姓白的小狐狸,忘了這茬……”
男子道:“你還說,你還說,以後記得再不許提寡婦二字……”
兩人走得遠了,韓甯眯起眼睛。
剛才這夫婦議論住巷口的小寡婦白氏,巷口那家姓周,本是禁軍門庭,就是當初太祖陳橋起事便從軍伍,根正苗紅,代代為京畿禁軍。
京畿禁軍平素倒也少派出打仗,所以大凡不會有什麼折損,乃是禁軍裡待遇最高的隊伍。
但這周家卻人丁不旺,數代下來隻剩母婦獨子,為了生計,獨子依舊進入禁軍,想着眼前幾年本就太平,更兼讨賊平叛基本也不用京畿出兵,不會有什麼閃失。
卻不料這兒子入的是西山飛砲營,操練時指揮使失誤,那砲石落去了不該落的地方,将這兒子給活生生砸死了。
兒子成親不到半年,這一去便扔下嬌滴滴的新婚小娘子白氏獨守空房。
白氏非東京戶,據說家在河北,這周家兒子死後,她也未思着回去娘家,或者原地改門再嫁,是個羞澀不善言辭的小婦人。
寡婦門前是非多,她家除了兒子外又沒個男丁壯聲勢,就時常被街頭巷尾鄰居議論,自然沒甚麼好言語,都是捕風捉影、添油加醋的話。
當初韓甯父親死後,開始也被四鄰背後胡亂說是非,同是寡婦家,但晚娘性子卻一點也不怯懦,直接和鄰居唇槍舌劍對駁,後來韓甯黑夜持刀砍人,就再沒誰敢嚼舌根了。
但這周家不同,周母許氏就是個軟性子,這白氏更柔弱,加上生得秀美妍麗,便招來不少是非。
尤其她家大郎死後,門内再無個男人,引起外面許多的惦記,非但街面的閑漢無賴癢癢難耐,就是巷子裡的男人也都揣了别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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