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由于沒有正式的身份,行起事來頗為不便,所幸那時,手下的人幾經輾轉,找到了一個與他身形相似的書生。
那個書生名叫梅柳生,與他現在所能探查到的背景一緻,四歲喪父,八歲喪母,到了十一歲,便跟随叔父生活,在叔父的接濟下讀書入仕,甚至還曾在鄉試中考取了功名,可惜到了一十八歲,叔父全家因瘟疫蒙難,隻留下他一個孤苦無依,流落他鄉。
某日,那個梅柳生不行得了傷寒,在山野間的廢棄寺廟中休養,等被他手下的人發現時,已經病入膏肓,最終藥石罔效而亡。
因他在那個時候,缺少一個可以讓他光明正大出現在人們面前的身份,而那個梅柳生,與他的容貌身形,有幾分的相似。
所以底下的人就将這件事情彙報給他,從那以後,他便頂替原先的梅柳生,以一個普通書生的身份生活。
本以為原先的那個梅柳生,家人死絕,不會再有人發現,不成想,竟在此處遇到了他的同鄉。
承影道:“公子,您的身份……會暴露麼?”
梅柳生斟酌道:“蘇清朗方才那樣問我,明顯已是起了懷疑,幸好我曾去過淮陽。否則……今日定會在他面前露出馬腳。”
他頓了頓,又皺了皺眉,顯得有些憂慮:“此人心智,果然非同一般,不過是小小的端倪,都能被他敏銳的發現……上一次,從宮中查探到萬玉貞企圖對他下手的消息,我本以為計劃已經安排得足夠缜密,卻還是讓他起了疑,這次亦是如此。”
“我已有預感,再這樣下去,我的身份,一定會被他察覺……”
承影聞言,神情頓時冷冽了幾分,手指緊握長劍,眸中的殺意盡顯。
他默然片刻,立即轉過身,看着是要出門:“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承影!”
梅柳生呵斥一聲,微怒道:“你到底要讓我說多少遍,這裡不比邊城,不可魯莽行事,殺一個蘇清朗容易,可是他是朝廷重臣,若是死在此處,隻會打草驚蛇,隻會令你我的處境更加危險。”
“可是……”承影轉過身,望着他,又低下了頭:“承影隻知,對公子不利的,都要死。”
良久,梅柳生歎了口氣:“這世上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千百種,殺人是最愚蠢,也是最迫不得已的做法,所以凡事都要動動腦子。”
“蘇清朗現在隻是懷疑,尚且不知我的真實身份,若是有天,被他發現了。到那時,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承影沉默下來,片刻後,忽然問:“公子當日,為何要救他?”
梅柳生一怔,在承影的注視下,斟酌地說道:“此人……我們留着有用。”
聽他這樣說,承影接着道:“承影無能,沒有公子那樣聰明,卻也知道權衡利弊,這個人,讓他死了,顯然比留他活着有用。”
他說着,慢慢地擡起了眼眸,一動也不動的望着梅柳生,注視着他細微的神色和舉動——
“公子,為何要救他,為何要留下他?”
在承影的逼問中,梅柳生緩緩地轉過了身體,仿佛有意避開他的視線似的:“他的事……我自有安排,這不是你該多問的。”
發現自己的僭越,承影自知失禮,認錯的低下了頭,又道:“隻要公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承影隻會遵從公子的決定。”
說着,他持劍向梅柳生施了一禮,轉身離開了房間。
隻留下梅柳生一陣失神,他怔怔地望着窗扉外的庭院,望着庭院邊半掩的那道門,仿佛在注視着自己的内心。
即便讓蘇清朗死了,也比留他活着有用,這樣的事情,連承影都能分得清楚,他自然也知道。
可是,當他知道萬玉貞的意圖後,即使淡定如他,還是有一刻的慌了神,然後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阻止。
哪怕會因此讓蘇清朗産生懷疑,哪怕會很有可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明明百害而無一利。
所以說,為何要救他,為何要留下他呢……
第68章吃醋
第二日,蘇清朗起了個大早,正打着呵欠從後院裡出來,卻見梅柳生他們已在等着。
客棧正堂内,中間擺着七八張桌子,寬闊明亮,整齊有序,梅柳生他們一桌,護送的兵将占了三桌。
其他的客官見到他們來曆不凡,像是朝廷裡出門辦事的欽差,于是一個個都擠在角落的位置上,望着他們的隊伍有些忌憚,不時還在小聲議論着什麼。
蘇清朗的腳步一頓,朝着他們那邊走過去。此時,梅柳生已經用完了早膳,正襟危坐在席間,像是正在等他過來。
而孫子仲則坐在他的對面,手中端着一個杯盞,不緊不慢的喝着茶,隻有陸遜小哥,還在努力埋頭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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