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孫少爺雖然書讀得好,奈何命不好,好似與科考有仇,每次考試總要生病,躺在家裡連床都下不來。
大夫說,孫少爺這是心病,對新科考試有陰影,沒有辦法,若要強求的話,隻怕連命都保不住,孫家人隻好認命,任他去了。
所以當年,謝玉他們幾個參加科考,三子登科的時候,孫少爺連考試的大門都沒進,後來,蘇大人朝廷新貴。
如同雨後的春筍,官職一階階的往上爬,孫少爺還保持着現在的位置,連個功名都沒有。
蘇清朗問:“新科考試,你以後都不打算參加了麼?”
孫子仲嗯了一聲,又道:“你也知道我的,連考試的大門都進不得,更别說其他了。”
蘇清朗聽了直歎氣:“以你的能力,若不是有那個魔障,何以至此。”
孫子仲笑了笑,又道:“其實,對我來說,真的沒有什麼。甚至,還曾為此感到欣喜。”
蘇清朗一怔,又聽他道:“從小到大,祖父對我甚是嚴格,因我是孫家獨子,全家人的希望都壓在我身上,正因如此,時常感到喘不過氣來,心裡也活得比一般人辛苦萬分,會養出那個毛病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不過,雖然這樣說有些不負責任,但正因為我得了這個病,沒可能取到功名,肩上的擔子倒是輕松了許多。”
他說着,又低了下頭,道:“我不像清朗你,雖說心向自由,卻依舊惦記着朝廷中事,更不像謝玉與翰文他們,一心想着入仕報效朝廷。
從一開始,我就不想入朝為官的,讀書隻為一時興趣,但拗不過祖父的堅持,現在這樣,我已心滿意足。”
說完這些,又苦澀的一笑,問道:“我這樣,是不是挺沒有骨氣的……”
蘇清朗搖了搖頭,回答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大家志向不同罷了,能夠堅持自己心中所想,便是一種勇氣。”
壺中水沸,咕嘟咕嘟的冒着熱氣,蘇清朗墊了一張白布,将它拎了下來。
由于蘇大人對烹茶外行,因此隻能交給孫子仲,經過好幾道工序,才算真正的完成。
蘇清朗耐着性子,見他拎起茶壺,溫了溫茶杯,又将裡面的水傾倒出去,開始真正的斟茶。
新茶入杯,猶如青螺入水,澄澈清明,在細白的陶瓷中,泛着嫩綠的顔色。
他端起杯子,慢慢抿了一口,向孫子仲道:“此次回到家鄉,可有什麼有趣之事?”
孫子仲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從出生時便在皇城,鮮少回去,連人都認不得幾個。”
蘇清朗默默颔首,又道:“我也是,這幾年都是在城中祭拜母親,已經很少回去,前一次回去時,那裡還有一個看家的老伯,七十多歲,一個人孤苦伶仃,怪可憐的,不知如今可還健在。”
蘇清朗的母親,出身商賈名門,也算一個大家閨秀,可惜福薄命淺,在他七歲那年離世。
死後安葬在他們老家,從此每年清明,他們父子都要幾經輾轉回去祭拜,如今已有十幾個年頭。
因這幾年蘇清朗的名聲變壞,旁人回家衣錦還鄉,他卻被人暗地裡戳脊梁骨,不願給死去的母親抹黑,于是也就不再回去。
孫子仲道:“我記得,清朗你的老家是在青州,當年讀書的時候,曾聽你提起過。”
蘇清朗點頭,又聽他道:“青州路途遙遠,當年不如将伯母葬在皇城,還能時常拜見。”
蘇清朗笑了笑,無奈道:“沒辦法,老家規矩,非要講究個葉落歸根,魂歸故裡,便是我,以後也要回去。”
“胡說!”
見他這樣說,孫子仲皺眉有些惱怒,不高興道:“好好的,做什麼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蘇清朗被他吼得一怔,又緩顔道:“是我不好,一時失言,大意了。”
孫子仲頓了頓,再問道:“此次清明,伯父也回去了麼?”
蘇清朗嗯了一聲,又聽他勸慰道:“既是如此,你該與他一起回去,也好培養培養感情。”
蘇清朗聽此,沒好氣的輕嗤道:“都培養二十多年了,還能培養個什麼,況且我老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他心裡恨我,情願沒我這個兒子,我又何必再跑到他的跟前置氣?”
想起蘇浙善對他的态度,孫子仲歎了歎:“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我相信伯父他是在意你的,你先邁開一步,才能解開誤會,若一直這樣耗着,何時才有和解的機會?”
“和解……”
蘇清朗念了一句,又苦笑一聲:“其實,隻要他與二娘平安就好,其他的,我已不再奢望。”
他站起身來,走到涼亭的邊沿,微風襲來,撩起了素白的衣擺,像是悄然綻放的雪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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