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的令人害怕。
喻淺鯉俯身撿起那根筆,撫去上面的浮灰,重新遞了過去。
“我都聽到了,你沒必要瞞着我。”
她拉開溫雲聿的手,将筆塞到他的手裡。
溫雲聿低下頭,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人間二十五年,夢中恍然也過去百年,在那段茫然無寂的日子,他曾目睹過人世間漫天盛放的煙火,也見過了輪回台前那電閃雷鳴的呼嘯。
這世界上,比可望而不可及更加無力的是,近在咫尺卻無法觸碰的距離。
就像被一道欄杆分割出來的兩個世界,明明隻要跨過去,就能達到觸及到自由的風,哪怕最後會是一起被抓,他也依舊甘之如饴。
可等價的交換又豈是他能左右的,從一開始的孤寂到如今的怃然,他早就接受了這樣的結局。
所以他從來沒想過,命運會有眷顧的那一天。
“我沒騙你,确實丢了。”
被他丢在了命運的盡頭,那段永不見天日的陰暗時光裡。
“血玉陰煞,一般人壓不住,你能戴那麼久,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它承擔了相當大的作用,為什麼要丢掉呢?”
對啊,為什麼丢掉呢?
溫雲聿笑了笑,當一件事情無論如何選擇,都是長痛短痛之别的時候,做什麼選擇都已經沒有分别了。
比起忍受長久的岑寂,無數次在醒來唾棄自己的懦弱,他甯願痛痛快快的活上幾年,看着她過的幸福,再以身殉道,永不入輪回。
“或許是我隻想為自己活一次吧。”
百年的折磨之後,他終于看到了盡頭的光,滿身污泥的他自是不顧一切的奔向那抹天光。
即使它并不明亮,且希望渺茫。
“算了,”喻淺鯉吻上了他的唇,“别說了,溫雲聿,我不聽了。”
他感受到了臉頰上的淚水,是自己的嗎?可他記得,自己分明已經流不出淚來了。
那會是誰的?
他惶然睜開眼睛,未幹的淚痕就那般措不及防映入眼簾。
她哭了?
為什麼哭?
溫雲聿忽然有些慌亂,他開口,想要去問出個究竟,卻給了喻淺鯉機會。
“苦難并不值得歌頌,我不希望你過的那麼艱難。”
或許是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實在不能見人,喻淺鯉幹脆伸手捂住了溫雲聿的眼睛。
溫雲聿啞然,伸手握住了她纖細的腕骨:“淺鯉,我……”
“溫雲聿,”喻淺鯉的哭腔幾乎壓抑不住,喊他名字的聲音都在顫,“我是你的妻子,是百年之後要和你合葬的人,能不能……不要把我推開啊。”
他真真切切的愣住了,幾乎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不顧一切的少女。
上京城并不是每個地方都堂皇豪奢,他的少年時期,幾乎是在巷尾溫柔的燈火中長起來的。
慵懶的白貓攤在少女的懷中,風吹起發絲,露出的瑩白臉頰上,挂着的是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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