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和你說過了,我上面有人。”
雨色天青,幽谷聲中,秦軒一時有些精神恍惚,回過神來時,身上的傷口都已經全部愈合。
張塵拍手笑道:“我這一手《蜀道劍經》怎麼樣?”
“所以這其實是虛遊夢境的一部分?”秦旭忍不住問道。
“怎麼可能。”張塵收了劍,“獨孤長老不在,哪來什麼虛遊夢境,障眼法而已。”
那個幼童也是嘻嘻的笑着:“這位張塵大哥哥請我吃了三串糖葫蘆,這是我的出場費。”
見秦軒還在疑惑,張塵走近拍了拍前者的肩膀,正色說道:“人之初,性相近,習相遠。
獨孤長老在古藤村的夢境中便判斷出,你雖然身負上乘資質,做事卻精打細算,太過審時度勢,不曾明悟本心。
是他故意放大你的缺陷,讓你陷入前後兩難的境地,想要看你是否能明心見我,可惜最後李玄浪使出仙術打碎了虛遊夢境,因此對你的考驗并沒有完成,才有今日我對你的追殺。”
秦軒愣愣道:“那今日我是否通過考驗了?”
張塵搖頭:“不要問你是否通過了考驗,而是要問,你是否明悟了本心?”
“明悟本心?”
秦軒閉目沉思,往日種種再次浮上心頭,好一會他睜開眼睛,說道:“阿蘇木在夢境中救我一命,我在這裡還他一命,雖然我大喊着要做個好人,但這或許隻是受了他人的影響,卻并非是我真正的想法。”
張塵又問道:“那你究竟想做個什麼樣的人?”
秦軒捏緊了拳頭,轉身說道:“我不知道,我少年見了家族冷眼、俗世追捧,而漸漸向一個圓滑虛僞的人靠近,但阿蘇木叫醒我之後,隻是讓我更加迷茫。
我想要去見更多的風景,去見天地,見衆生,找到自己。”
說罷,秦軒便邁步離開,頭也不回的說道:“等我明悟的那一刻,我會到蜀山拜見獨孤長老。”
“喂!”張塵忽然叫住了秦軒,飛躍崖壁,站到山谷之上,低頭對秦軒喊道:“想好去哪沒有?”
秦軒搖頭:“打算邊走邊看。”
張塵提劍指向南方,“我倒是有個好去處,要不要一起?”
“何處!”
“南疆,十萬大山!”
“嗯?”
秦軒自然知道此時南疆的局勢,南疆妖族與蜀山仙修對峙,大小勢力魚龍混雜,局勢詭谲異常。
張塵眼睛中散發着精光,輕撫劍鋒:“南疆有個叫鬼龍的家夥,作惡多端,在我必殺名單裡面排第一,我準備找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做了他,你可以幫我望望風。”
……
蜀山,仙家勝境,逍遙雲壑。
重明伸着懶腰從德馨小院中走出,卻見驚人一幕。
李遁一頂着黑眼圈,躺在衍天樓前的廣場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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