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鐵侯掌斃了兒子,心驚膽寒。白卓歎道:“鐵侯大義滅親,忠貞可鑒。那以你之見誰會是幕後元兇?”
“吾王睿智,自然已有決斷,微臣不敢妄言!”
堂下金羽也十分佩服,“這家夥行事果斷,欲擒故縱,漂亮脫罪,真是一條老狐狸!”
果然白卓吩咐,“去将安樂侯玉濟帶過來!”
旁邊玉七破口大罵,“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主子無關!”
這時金羽上前禀告,“鐵統領與玉七百年摯交,還與玉鳳暧昧不清,他必牽扯其中,請吾王治他的罪。”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附和,“這兩人輕松混入殿堂,肯定與他有關。”這些降臣早對他懷恨在心,如今得到機會,牆倒衆人推。
鐵十三被人五花大綁,連呼冤枉。這時,白卓的軍師青蟄急忙阻止,“吾王,這些人還心念前朝,對鐵統領恨之入骨,欲借機除去,您千萬不要上當。”
兩派你一言我一語争執不下,白卓也拿不定主意。正這時,玉濟帶到,一見殿内情形,再看玉鳳、玉七被雙雙擒獲,已經明白事情之八九。
他假意受驚呆愣,不動不言,實則飛快思索。白卓問道:“安樂侯,你的侍衛,還有你的妹妹妄圖行刺本座,你有什麼話說?”
玉濟聞聽趕緊跪倒,“吾王明鑒,他們一定是受了奸人蠱惑,才犯下大罪,請吾王大發慈悲,饒了他們性命。”
白卓笑道:“你倒是推得一幹二淨!”
玉濟連連叩頭,如雞搗米,“他們是一時糊塗,請您寬恕!”
玉七大聲喊道:“此事與我主無關,要殺要剮沖我來。”
玉鳳也嘶聲叫道:“你這個軟骨頭,父王在天有靈,死不瞑目!”
玉濟充耳不聞,隻顧磕響頭,鮮血順着額頭不停滴落。殿下前朝之臣,見如此慘狀,有人輕聲歎息,有人掩面不忍直視。白卓見狀,讓人将他扶起,還吩咐金橙上前服侍。
美人玉手輕盈,眼含珠淚,為他擦拭額頭血迹。
“安樂侯言之鑿鑿,看來真的與此事無關。”他望向鐵十三,說道:“你是有功之臣,但這次的确難以自圓其說,本座給你一個機會!”
他用手指點玉鳳和玉七,“這二人弑君犯上,是死罪,你親手處決其一,即證明你的忠誠。”
十三被解開,有人遞過一把刀。玉七破口大罵,“你這叛徒,有種給我個痛快!”
面對生死兄弟,十三心如刀割,怎麼下得了手?他轉向玉鳳,腳步仿佛有千斤重。玉鳳目光淩厲,桀骜不馴,“這就對了,給本公主痛快了斷,省得我再受屈辱。”
十三和她近在咫尺,執刀之手顫抖不已。玉鳳冷笑道:“不妨告訴你,本公主一直在利用你,玩弄你,你還自作多情,做白日美夢,真是可憐蟲!”
鐵十三一聲嘶心曆吼,一刀刺穿公主胸膛,兩人沒有分開,公主頭枕在他的肩頭,聲音越來越小,“你終于做了件對的事情!”
十三心如刀絞,他淚水磅礴,在玉鳳耳邊低聲問:“你有沒有那一刻,真心想和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照顧好我的哥哥……”
玉鳳死在他的懷裡,十三渾身血染,如癡了一般,任人拖開。
那邊玉濟也失聲哭泣,痛斷肝腸,白卓擺手道:“不要再死人了,如此血腥,掃了衆卿雅興,到此為止吧!”
白卓回到寝宮,隻餘軍師青蟄一人陪伴。
“吾王,您為什麼輕易放過鐵铮和玉濟?”
“鐵铮其人,老奸巨猾,隻想自保,我若苦苦相逼,他執掌的鐵血九院必反,我們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且有了他的先例,金氏也會自危,無疑給我們再樹強敵,得不償失。”
青蟄點頭,“吾王所慮極是,削弱他們的勢力還要從長計議。”
“至于玉濟,他雖落魂,總歸是前朝太子,我若草草降罪,降臣會寒心,百姓會惶恐,于大局不利。”
“還是吾王深謀遠慮,微臣短視了。那鐵十三您為什麼也不追究呢?”
“他大忠尚在,隻是被小情所困,我們隻需小心提防。”
“但是微臣以為,玉七必須除掉,剪去玉濟羽翼,待時局穩定,借機滅之,永除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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