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雲隐心中早已打定主意,盛會未開先傷人命,總不是光彩之事,他隻想稍施手段逼他退卻。此言一出,衆人急退,讓出場地。
雲隐毫不遲疑,擡手發出一道掌力,雖然隻有兩成力道,也是快如閃電,勢若雷霆。阙修隻是身形輕晃,竟躲過掌力。雲隐暗自稱贊,他身形雖然拙笨,并無章法,完全出于本能,但十分有效。
雲隐再發一掌,加了兩成力道,還暗施半分凝霜功法,讓人血脈發滞,身法遲緩。然而阙修并未受影響,向旁急轉,如勁風席卷,竟然輕松躲過。
弟子中有人忍不住發聲叫好,雲隐心中迷惑,有些惱羞成怒,一個毛頭小夥竟在自己手下遊刃有餘,傳至江湖豈不讓人恥笑?
他忽然招式一收,凝神而立,四周氣流湧動,樹木無風自動,有弟子識得此招,面色一變,再次疾退,這正是雲隐拿手絕招五行印中的天罡雷印起勢。阙修完全不識,還微笑而立,信心滿滿。
雲隐右掌前伸,連續變幻幾個指訣,掌心向上,如蘭花指輕拂,五指勁力交織變幻,如波濤之中暗流洶湧。阙修意識到此招不凡,想側身急閃,然而,指力交錯如藤蔓糾纏,力量之強足以生裂虎豹。他這才想起師父的訓誡,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阙修想逃離,如驚濤駭浪中的小船,起伏颠簸,無法自拔,身上衣服被勁力扯成絲縷,皮膚如刀割一般疼,然而,他沒有意識到,最緻命的危險卻來自頭頂。上面的空氣忽然如墨翻湧,一道強勁的厲閃從天而降,直擊阙修頭頂,這才是天罡雷印的殺招。
阙修想躲,卻無法動彈,危急之時,人影一閃,飄逸的長袖掠過,雷印被引到一邊,擂台被擊中,轟然倒下半壁。阙修倒吸一口涼氣,這要劈到身上,還不成了一截焦炭。
他心存感激望向那人,見其白衣長袖,飄飄欲仙。衆人齊齊施禮,雲隐也不敢再出招。家主笑道:“師弟好久沒使出五行印了,果然氣勢如虹!”
雲隐趕緊應道:“家主說笑了,在您的‘乾坤引’面前,不足挂齒!”
慕容越轉眼望着阙修,眼中有悻悻之色,“年輕人能接住雲隐師弟兩招實屬不易,是慕容家的好男兒,有資格參加大賽!”
阙修知道他的來曆,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喜還是悲,他呆立在那裡,動也未動。見家主發話,掌事弟子趕緊拉他到前面,登記完畢,雙手奉上參賽令牌。
待阙修離去,雲隐插言問道:“家主既然不放心,為什麼還要讓他去參賽?”
“如果老阙頭隻是為了力挺他的徒弟,這等人才将來被我們收入門下,豈不美事一樁?”他眼望阙修遠去的方向,語重心長,“如果他師徒有異心,那就順水推舟,引他們露出狐狸尾巴!”
“可是他剛才出示的是‘餘山派’的令牌。”
慕容越聞聽,小吃一驚,“這個‘餘山派’本是不起眼的小門派,二十年前隻因出了一代奇才賴五,聲名鵲起,可惜如昙花一現,讓人扼腕!隻是老阙頭從未離開這裡,與‘餘山派’并無瓜葛,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老阙頭與賴五有關系?”
家主聞言吃了一驚,“這不可能!賴五二十年前就死了,他和老阙頭沒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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