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莫要忘記,你如今能夠有這樣富足的生活全是因為你爹爹,外人尊你敬你也是因為你是他的女兒罷了。”東華姑子無奈地說。
羽婳起身,黑白分明的眼睛打量着東華姑子,随後慢慢地後退到梳妝鏡前,“你不是阿娘,你是誰?”
“婳兒,我是你娘啊。”東華姑子蹙起眉頭,對于她說出這樣的話感到傷心。
“娘不會這樣不辨是非。”羽婳還在質疑。
東華姑子歎了一口氣,“婳兒,你還小,有些事情你尚且不明白,待你年長,便明白阿娘的苦心了。”說完就起身離開了,羽婳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未能回神。
生辰宴如期而至,出乎所有人意外,水境是最早一個到的,他還是那套邋裡邋遢的衣服,一根鐵棍在手,就在那裡一坐,兇神惡煞的氣勢使得其他人都不敢靠近。
“水境兄水境兄。”曜臨叫人推了輪椅過來,滿臉熱情地招呼着水境。
水境冷冷瞥了他一眼便移開眼睛,從鼻孔中發出不屑的哼一聲。
曜臨打哈哈,“今日水境兄能來,真令敝府蓬荜生輝。”
“滾!”水境低吼,不願意和他寒暄。
曜臨笑容微僵,随後隻能打哈哈笑着離開,轉頭就看見芷勳,立馬堆起了笑容,“淩雲家長,許久不見。”
東華姑子坐在座位上,見曜臨吃癟便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邊上的笛影倒是一臉不滿地瞪着水境。
“哎喲,安将軍,花将軍,二位真是貴客,快快快,裡面請。”這邊還沒寒暄完,就看到花蘭逸和安和華,曜臨連忙招呼人将輪椅推上去。
兩人和曜臨作禮,寒暄幾句之後四處掃了一下,便坐到水境邊上。
水境掃了二人幾眼,說了一句:“許久不見,别來無恙。”
安和華連忙賠笑。
二人在很久之前見過一面,之後再無交集。
直到衆人家老小入席之後,曜臨坐在首座,滿臉笑意地看着下面的熱鬧景象,恍惚間又回到了從前衆星捧月的日子。
家家戶戶都帶上了小孩,半大的小孩忽然打鬧,大人們看着小孩的也哈哈大笑,好一副熱鬧景象。
忽然“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玉樸将軍到。”管家一聲唱喏将曜臨拉回了現實,席面帶小孩的人家也反應迅速,一把抓過自己的小孩按在懷裡不讓他亂動。
大門的光線暗了下來,衆人擡頭,隻見是四個高大的男子并排走入,其中一人身邊還跟着一個嬌弱的女子。
水境立刻直起了身子,曜臨看見墨憐的那一刻笑意僵住,眼中怒火升騰。
葛藍寶看到曜臨的臉色,回頭看了一眼墨憐,墨憐與他對視一眼,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葛藍寶愣了一下,便放慢了腳步。
水境見墨憐氣色不似之前,便也松了一口氣,如今見到墨憐的主動心中便有了譜。
曜臨扯開一絲笑意,皮笑肉不笑地請四位入座。
下邊的人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竊竊私語。
“我知道,這就是文宣先生所教,維鵲有巢,維鸠居之。”忽然有個小孩說道,清脆的聲音激起千層浪,衆人的臉色都變化莫測,大人立刻捂住那個小孩的嘴小聲呵斥道:“别瞎說。”
“哎喲,文宣先生教的是什麼呀?”葛麟治聞言,笑眯眯地問道。
那個小孩一聽興奮了,家長攔都攔不住,隻聽那小孩說:“先生說,維鵲有巢,維鸠居之,之子于歸,兩百禦之。即可作男子續弦之歌,也可嘲諷男子趕走原配迎娶外女之意。”
“啪”一個巴掌狠狠地拍在小孩屁股上,小孩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家長連連賠笑,抱着哭鬧的小孩逃出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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