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八章 突變（第1頁）

莫江流方向戰場已經一邊倒了，莫進的騎兵殺散了最後壓上來的秦軍預備隊，而後沖向前線秦軍腹背，正在和隋軍前陣絞殺的秦兵陣型被完全分割，雙方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張義看着隋軍騎兵犁過自己的步兵時，再也忍不下心中的疼痛，帶着秦兵殺了上來，加入了戰局，他顧不上其它了，他知道如果要堅持到劉民世到來，若是在劉民世到來之前，他這一方一旦總崩潰，那麼隋軍就可以從容調集兵力，屆時就算劉民世來了也無法挽救，但此時還不同，他的左右兩翼雖然正在敗退，但憑借将官和士卒的素質還未散亂。

他朝左右吼道：“不管如何，一定要拖住莫江流，不準後撤！”，左右也不值得護在他身邊奮力作戰，莫進殺破了秦軍前陣，随後又沖散了左翼秦軍的陣形，左翼秦軍統領想要重組陣形，但被還沒來得及下令，莫進的騎兵如風般席卷而來，他還在失神，莫進已到跟前，六神無主之前便被長槍捅破了心房。

這樣一來，秦軍左翼統領戰死，原本就雜亂無章的秦軍崩潰了，盡管一些将官拼命呼喊，群龍無首，有名秦兵終于放棄了，開始向一邊無人的地方逃去，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聽着前方同伴的慘叫聲，那不停收割着性命的隋軍騎兵，和不斷逼近的隋軍步軍，開始跟着那人一起逃跑。

張義絕望了，眼下進退失據，這名秦國老将雙眼留下一行清淚，從軍多年他還未曾如此沮喪過，要不是自己輕敵，好大喜功将預備隊壓了上去，決然不會是現在這局面，至少也能堅持到自己殿下的到來。

“将軍撤吧！我軍敗了。”親信聚在周圍紛紛建議撤兵，而撤兵那号角聲一響，張義可以想象到潰逃中的秦軍将士一個個倒在隋軍騎兵的追殺下的畫面。

他像是老了幾歲，不同于早上出發前的威風凜凜，慘笑着搖搖頭：“殿下将兩萬精兵托付于我，就是相信我能拖住莫江流，但殿下還未至，我軍已然崩潰，我對不起殿下啊！我還有什麼臉面回秦國！”

念及此處，他看着左右的将佐：“将軍難免陣前亡！今日就讓老夫死在這裡吧！”，說罷拍馬逆着潰散的人流朝正追來的隋軍殺去，主将尚如此，他們又怎能抛下主将而、逃亡！于是跟在張義身後，四散疾聲呼喊，斬殺了一些逃兵，能聚攏多少人就聚攏多少人，想要困獸猶鬥。

莫江流站起身來，懸着的心終于是放下了，此戰他本以為兇多吉少，唯一的勝機便是司馬钊能夠及時到來，或是秦兵得知大營遇襲，撤兵增援，這樣己方就能跟進壓迫兩面夾擊！但沒想到司馬钊還沒來，秦軍已經崩潰！也為自己留下最後的一千騎兵感到慶幸，那是他準備用來敗退斷後的預備隊。

大隋和大秦交戰多年，少有勝績，看來今天曆史就由他改寫，從此大隋的軍隊不需要懼怕秦軍，而他莫江流隻用了三萬沒上過戰場的人馬就擊敗了三萬秦軍老兵組成的軍團，他不是聖人，也會虛榮，天下第六名将，本就讓他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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