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禦醫未見趙某所獻丹藥,卻這般武斷,哎,鶴田真為太後擔憂啊。”
見趙鶴田頗有傲氣,陳禦醫冷笑道:“難道要本官信你的胡言亂語?”
“大人,且請息怒,所謂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藥苦口利于病,趙鶴田在大人府上多年,雖未得大人重用,但欽佩大人的醫術,實在不想看大人出事,這才犯顔直言,若有冒犯,卻是一片赤誠之心。”
聽趙鶴田如此說,陳禦醫怒氣稍去道:“趙先生既如此說,難道真能為陳某排憂解難嗎?”
“若蒙信用,鶴田當鼎力相助,其他人病情如何治療不敢誇口,太後的怪症實為一種‘蟲疾’,鶴田曾親見恩師治療過同樣的病患數次,丹丸可藥到病除。”趙鶴田難得的挺直了腰杆,腦袋輕輕搖了兩下,十分笃定的樣子。
“蟲疾?”
陳禦醫聽到蟲疾二字,猛然心驚,是啊,他一直以為乃是風涎入腦所緻,從沒想過是惡蟲入侵,如真是如此,那太後真就兇多吉少了。
陳禦醫盯着趙鶴田足有一盞茶功夫,牙縫裡擠出句話來:“若是藥丸無效,該當如何?”
“漫說無效,就是效果稍差,鶴田願獻上項上人頭!”趙鶴田此話擲地有聲。
“可否讓陳某瞧一瞧丹丸?”陳禦醫沉吟良久,終于放下架子問道。
“請看。”
趙鶴田從胸襟裡取出隻小瓷瓶,慢慢拔出小塞子,然後輕輕一倒,一顆黃色丹丸在他手心閃着淡淡瑩光,顯得神秘又高貴。
趙鶴田使了點小術法,讓丹丸産生了奇特的光芒,目光所及更增異效。
朱蛤蟆暗自好笑,趙鶴田修行天分不高,哄起人來一套套的,且很能領會自己的意圖,執行力頗強。
陳禦醫接過藥丸,仔細觀察,藥丸淡黃色,中間有道綠紋,散發悠悠清香,且閃爍奇特微光,他行醫數十載,眼光何等老辣,實在瞧不出此丹是何藥材制作。
“能說說此丹是用何物煉制嗎?”
陳禦醫心裡已信了大半,但畢竟是給太後吃的,還想刨根問底,萬一太後吃了有個好歹,那是滅門之禍,隻不過他表面冷靜,内心已如焦炭,再不趕緊治愈太後的怪疾,恐怕很快會身首異處。
“陳禦醫,鶴田絕非要故意欺瞞,家師三大異能,一是治療疑難雜症,二是煉丹術,三是文王測字,可惜鶴田愚鈍,學藝十二載,隻學會煉制數種藥丸,其中就是此丹,煉制此丹的藥材并不難尋,隻是丹藥的配方,家師有嚴令,不得洩露,否則鶴田會遭遇橫禍,還請大人諒解一二,不過鶴田敢以命保證,絕非妄言。”
趙鶴田的态度之誠懇,語氣之堅定,令人信服。
“好,趙先生能如此說,陳某明白了。”陳禦醫細細研究丹丸後作出了判斷,對趙鶴田說的話已信了個十足。
“謝陳禦醫信任,這瓷瓶裡共有兩顆丹丸,可尋個難以治療的病例實際試用。”趙鶴田含笑将瓷瓶遞上。
“好好!如此珍貴的丹丸,趙先生真願意贈與陳某?”陳禦醫到了此時不再疑心丹丸,反而問起趙鶴田獻丹的目的。
這早在朱蛤蟆和趙鶴田的預料之中。
趙鶴田淡淡一笑道:“不瞞大人,鶴田就是想謀個出身罷了,鶴田年近五旬,一事無成,若再不進取,隻恐将來難以面對列祖列宗了,哎”
“想做官倒是容易!”陳禦醫心裡一松,隻要趙鶴田背後沒有其他人指使,安排個官職那并非難事,到時考核下趙鶴田醫術,量才錄用,也無什麼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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