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位神明,她渾身傷口,淋漓鮮血,她或許有着兩首五臂,又或許是加上頭顱與雙足共有七肢。
她的每一個肢體上都有一道永不閉合傷疤,讓那鮮血幹了又流,流而複幹,直至遮掩她的雙眼與貌美的聖顔。
神明并不嫌惡傷口,反而歌頌,反而崇敬,将其視為一切可能性的大門,曾有夢見神明的鎖匠如是說:“仁慈的母将縫隙視為世界的傷疤,于是萬物皆是互通的門關。”
她以蛇作為信使,以傷疤作為榮耀,她曾于光的縫隙間截獲一縷輝光,讓其落入人間化身為人,亦曾化作聖徒與光之子同行,她親手主導光之子的受難,亦在愚昧凡人洞開聖子軀體後接引那一縷背負苦痛之魂,造就三日複生之奇迹。
她是聖母,亦是聖徒,她的教誨曾千年經久不衰,乃至成就傳承至今亦可影響政局的救恩教會,她之名為蟻母,是洞開之神,是盤伏環繞之神,亦是自創口中現身之神。
而這都是書中所明确指向的。
渾身的傷口在隐隐作祟,伊索半阖眼睛,試着壓下那種奇怪的悸動。
相較于可能是第三冊的《罪行》,那無名的書籍顯然更加好懂,通篇都在講述那些技藝出衆又或是負滿傷痕的鎖匠是如何在漫宿中夢遊,最終尋到一扇純白的大門。
伊索讀到他們進入到神明的居所,窺得救恩之母攜其子嗣劃分漫宿,也就是眠時世界的上下之别,又是如何用她的兩個頭顱維系穩定,以七肢的創口鑄就每一道重要門關的基石。
而最重要的是,他看到有位鎖匠說蟻母厭惡女巫與巫女,因為雙生的巫總想要結合,或是為了血肉的歡愉,或是渴求精神的振奮,但無論如何,雙生的二位司辰總是不願看到傷口存在。
即使這種傷口存乎内心。
結合,是雙生子中的女巫所理解之道,其偏向血肉,也可解釋聖亞割妮醫院那不講道理的假肢技術,而在學徒之上的通曉者領域中,或許這種嫁接能力發生了蛻變。
“比如将别人的肉體收攏,再造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伊索聆聽着已經習慣了的呓語,依着日記做出一個簡單合理卻看起來沒什麼用的推測。
老院長的女兒,也就是日記裡的愛麗絲因為難産死了,老院長愛女心切,不知從哪裡得來了所謂的複活手段,于是在暗中開始收集和自己女兒相像的器官,通過結合之通曉的能力再造出了一具肉體。
在這個過程中,老院長可能是認可女婿對愛麗絲的愛,于是向對方透露了計劃,但肯納羅·約瑟卻認為複活出來的不一定會是他的愛人,選擇向官方和教會舉報,最後導緻醫院發生變故。
“那個掉錢眼裡的中年老男人和那些老前輩居然對這事一點印象都沒有……官方還有清洗記憶一類的能力嗎?”
伊索看向牆上的法陣,眸中不斷閃爍奇詭的光芒。
說實話,就他個人的感覺,肯納羅·約瑟根本沒他日記裡寫的那麼光偉正,一個能抛下未成年孩子自己去死的父親,一個每天都要對着愛麗絲發癫的丈夫,伊索并不覺得這種人會因為對生命的愧疚而和老院長分道揚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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