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61章 夜行（第1頁）

第61章夜行

早先是船，如赤條條躍水的白水魚，如春風一般激蕩。

潮汐湧動，拖出蘆蕩中的鴛鴦鳥，野合中的一對苦命鳥，不必在意風雨交接的瞬間，生命羽化為灰燼，為一枚覆巢下的完卵，口銜另一個亡靈的名字。

順着流水的源頭，啄破機緣的那個黃昏，才能摸得清自己的孤影。

一根根死去活來的翠羽，暮雲處翻卷着翎毛，叫聲盡是我們聽得懂的陰晴圓缺——殘月或砺石。

魚簖成飛躍不過的宿命。一如鳑鲏、無齒蚌，可憐的螢火蟲軍團……潮濕河岸，網羅一切可為的泅渡者，無數聲音碰撞出金屬的火星。

船艙壓制住太多沉凝，晚風攪動漩渦内變局。在萬物的諒解下，對于鴛鴦的神秘哭叫，報以深深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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