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十幾張嘴登時都仿佛被施了禁言術,默默地進入蘭室,默默地各自挑了位置坐好,默默地空出了藍忘機周圍那一片書案。
魏無羨扭回頭剛好看見藍忘機的側臉。睫毛纖長,極其俊秀清雅,人更是坐得端正無比,平視前方。下意識的也坐正了身姿,平視前方,等着藍先生的到來。
兩人正襟危坐,身後的世家公子本想輕聲讨論些什麼,藍啟仁卻在這時走進了蘭室。
藍啟仁既高且瘦,腰杆筆直。雖然蓄着長長的黑山羊須,但絕對不老;照姑蘇藍氏代代出美男的傳統來看,絕對也不醜。隻可惜他周身一股迂腐死闆之氣,叫他一聲老頭毫不違和。
他手持一隻卷軸進來,打開後長長滾了一地,竟然就拿着這隻卷軸開始講藍家家規。在座少年個個聽得臉色發青。
時間稍長,幾個世家公子據都打起了眉眼官司。
紫衣少年江氏少宗主江晚吟:懷桑兄那就是魏無羨?
折扇少年聶懷桑縮縮脖子,躲避着藍啟仁的視線,抽空點了點頭。
歐陽少宗主歐陽明華:魏公子真是俊俏風流,子軒兄以為如何?
金氏少宗主金子軒颔首贊同:公子無雙!
…………
忽然,前方藍啟仁把卷軸一摔,冷笑道:“刻在石壁上,沒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條一條複述一次,看看還有誰借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這樣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講些别的。”
藍啟仁看着全程認真聽學的魏無羨,滿意的點着頭,道:“無羨。”
魏無羨颔首示禮,道:“在。”
“我問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種東西?”
魏無羨笑道:“不是。”
“為何不是?如何區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妖’與‘怪’極易混淆,舉例區分?”
“好說。”魏無羨指蘭室外的郁郁碧樹,道:“臂如一顆活樹,沾染書香之氣百年,修煉成精,化出意識,作祟擾人,此為‘妖’。若我拿了一把闆斧,攔腰砍斷隻剩個死樹墩兒,它再修煉成精,此為‘怪’。”
他這廂對答如流,在座其他人聽得心頭跌宕起伏,心有僥幸的同時祈禱他千萬别犯難,請務必一直答下去,千萬不要讓藍啟仁有機會抽點其他人。
藍啟仁卻道:“無羨功課紮實,你且坐下吧。”
魏無羨躬身坐下,心下诽腹:藍先生這是還記仇呢,第一天就抽問這麼弱智的問題,鬧心!不就是不小心刮了他的胡子嗎,這真真是打擊報複。話說沒胡子的藍先生長得是真俊,恩,抽空再去刮刮藍先生的胡子!
藍啟仁心下一凸,心中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眼風一轉,看向江晚吟,見其與聶懷桑還在打眉眼官司心下氣惱,沒個眼色見的,聶懷桑幾斤幾兩他一清二楚,且試試江晚吟如何。
藍啟仁道:“江晚吟。”
江晚吟臉色微僵,趕緊收斂神色,起身躬身答道:“學生在。”
藍啟仁點頭,嗯,禮儀不錯:“清河聶氏先祖所操何業?”
“屠夫。”
“蘭陵金氏家徽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興家族而衰門派第一人為何者?”
“岐山溫氏先祖,溫卯。”
“身為雲夢江氏少宗主,這些早都該耳熟能詳倒背如流,答對了也沒什麼好得意的。我再問你,今有一劊子手,父母妻兒俱全,生前斬首者逾百人。橫死市井,曝屍七日,怨氣郁結,作祟行兇。何如?”
這次,江晚吟卻沒有立刻答出,旁人見他犯了難,均有些坐立不安,藍啟仁呵斥道:“看他幹什麼,你們也給我想。不準翻書!”
衆人連忙把手從準備臨時翻找的書上拿開,也跟着犯難:橫死市井,曝屍七日,妥妥的大厲鬼、大兇屍,難辦得很,這藍老頭千萬不要抽點自己回答才好。藍啟仁見江晚吟半晌不答,道:“忘機,你告訴他,何如。”
藍忘機颔首示禮,淡聲道:“度化第一,鎮壓第二,滅絕第三。先以父母妻兒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願,化去執念;不靈,則鎮壓;罪大惡極,怨氣不散,則斬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門行事,當謹遵此序,不得有誤。”
衆人長籲一口氣,心内謝天謝地,還好這老頭點了藍忘機,不然輪到他們,難免漏一兩個或者順序有誤。藍啟仁滿意點頭,道:“一字不差。”頓了頓,他又道:“無論是修行還是為人,都需得這般紮紮實實。作為江氏的少宗主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切記課堂之上不可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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