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起,老爸就從外面回來了。大概是六月份時,他拖着疲憊身子上了二樓,直奔床呼呼大睡。我放學回來,喝了粥,家裡沒有煮菜,媽媽這會還沒回來。就随便的吃點,上去二樓,打算睡個午覺,發現門是開的。以為是進了賊,聽到裡面有打呼噜聲,進去一看,是老爸。
我在疑惑着,他怎麼回來了。
客廳裡放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翻了翻,全是衣服,沒有買什麼。我習慣了,每次老爸回來,就沒有買點吃的。不過,令我好奇的事,這不是過節過年,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我并沒有多想。
晚上時,我被留堂,六點多,老師才放我走,回去已經是七點了。發現老爸還在睡,以為他會幫忙煮飯喂雞,是我想多,便匆匆的把書包放下。妹妹隻知道回來寫作業,從來不進廚房一步。等我做完一切,媽媽就幹活回來了。發現飯剛放進鍋裡:“怎麼回事,現在才煮飯,幹什麼吃的。”
我解釋道:“今天我被留堂,剛剛回來不久。”
聽到這話,媽媽才沒有多問。拿着籃子去菜園裡摘菜,做好了飯菜後,老爸從二樓走下來,媽媽看到後,也是一驚:“什麼時候回來的。”
老爸的手不知所措,該哪裡放,顫顫巍巍:“今天上午。”
望眼望去老爸,他骨瘦如柴的,雙臂完全被灑黑了,一副沒什麼營養的樣子,卻總能看出他身上的無能無力。他自然而然的坐下自己位置,端起碗,叫我盛飯。媽媽下坐後,問道:“這次打算回來多久。”
老爸吃下一口飯咽下去,神情微變,眼睛時不時看着媽媽的眼睛,說道:“我把工作辭了。”
媽媽大驚,手中筷子一拍:“什麼!”此時,老爸吓出一身冷汗。媽媽平複心情:“什麼原因辭了工作。”
要知道,家裡的一切開銷都是靠老爸,如今他辭了工作,等于斷了經濟來源。雖然老爸出去打工,沒賺什麼大錢,但夠家裡日常開銷了。
老爸急忙解釋道:“我生病了,工廠老闆見我總是請假,做事慢悠悠的,就把我辭了。”
媽媽說:“病了,什麼病。”
老爸立馬表現出委屈:“不知道,感覺每次上廁所時,下身總是隐隐作痛,醫生給我開了藥,不見好。”
媽媽心想,一定是他做事拖拖拉拉,被老闆嫌棄,所以找借口回來,再也不用去上班。當時,我怎麼看上他,要本事沒本事,想想,真是一時沖動。
“哦!現在感覺怎麼樣。”媽媽說道。
老爸一直在大口大口的吃着飯,咽下後:說道:“上廁所,還是痛。”
“那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要去大醫院檢查一番。”
媽媽聽到這話,表示不信,什麼大病要去大醫院檢查。見他吃的挺香的,完全不是生病模樣,肯定是裝的。檢查,絕對不可能的,看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
吃完飯後,我收拾好碗筷,急匆匆的上樓寫作業。老師布置的作業有點多,今晚有得熬夜了。快淩晨時,我被尿意憋醒,忙急下樓上廁所,門是關着,我急促敲擊着門:“誰在裡面。”
一個沙啞伴随着一絲痛苦的聲音響起:“是我。”
無奈我隻能等着,直到媽媽也起來上廁所,看到我扒在門外,拍了我肩膀:“怎麼還不睡,這裡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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