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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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皓已經有點倦意，卻不好意思開口，隻得一壁跟了他走。剛入夜的jazz吧裡尚沒有幾個客人，舞台的一角有人在吹薩克斯風，大概也是在練習，吹吹停停。靳辰剛進門，就聽到有聲音在喊：這裡。志皓順着聲音看過去，正看到那金發少年展顔一笑，果然蓬荜生輝啊……他心中感慨。靳辰笑嘻嘻走過去，将一本在博物館裡買的畫冊卷成筒來敲他的頭，john笑着躲避，隻是嘴裡含了食物，笑到一半嗆着，咳嗽不已。&ldo;吃什麼？&rdo;john不答，直接把手裡的東西遞到靳辰嘴邊去，靳辰咬下一口，略一嚼，馬上皺眉：&ldo;什麼東西？&rdo;志皓輕笑，這小子對食物極為挑剔計較，他今天也算是見識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對什麼東西不計較。靳辰挑挑眉，露出詭異笑容，從手中提的外套裡拎出一隻浸油的紙袋，john眼睛一亮，一把搶過去，笑逐顔開。志皓無力，這東西倒是不值錢，不過這保溫的東西……有誰會拿件好幾百美金的名牌外套來做保溫毯？不過也無所謂，反正這衣服是他做的，千金賣佳人一笑，也算是值得。夜漸深，人也慢慢多起來，那支薩斯風終于吹起完整曲調，聽來十分動人。志皓發現這間吧大約是模特的心水寶地，往來人士俱是十分顔色，隻得悲歎，在這圈子裡混還真得要有強健心髒，否則看多了這般美好造物，不是被刺激的自卑死，就審美疲勞麻木死，決不會有&ldo;sa……&rdo;喬安娜走近，渾然當這一圈人都是透明，隻對靳辰打招呼，一隻手放到他肩上，纖纖細指緩緩劃過他的耳廓。這分明是在調情，志皓看得目瞪口呆，john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怒道：&ldo;你幹嗎？&rdo;&ldo;sa。&rdo;她完全視而不見，在靳辰面前蹲下來，一雙利眸平平直視過去：&ldo;我昨天去看你的秀了。&rdo;&ldo;是麼，謝謝。&rdo;靳辰淡淡笑。&ldo;你沒有看到我。&rdo;這句話很失望，但她的聲音裡卻沒有失望。&ldo;對不起。&rdo;&ldo;你要怎樣才會看到我，隻要一眼，就把我從人群中挑出來。&rdo;&ldo;我不知道。&rdo;&ldo;我已經比他紅，比他成功，到走到什麼樣子，你眼睛裡會看不到他，隻看到我。&rdo;喬安娜十分平靜，一句一句娓娓道來。志皓在一邊聽得狂汗不已，不由得不佩服當事人，在這麼多銳利目光的穿刺之下他還可以穩定自若，笑容如常。&ldo;這，和紅不紅其實沒有太大關系。&rdo;&ldo;那這和什麼有關系？&rdo;&ldo;感覺。&rdo;靳辰笑一笑。&ldo;你對我有沒有感覺。&rdo;&ldo;有一點。&rdo;&ldo;sa！&rdo;john閃身擋到這兩人中間，冷冷道：&ldo;你可以走了。&rdo;&ldo;你在擔心什麼？&rdo;喬安娜緩緩站起，她本來就不矮，再加腳上四寸高跟鞋，足以傲然與他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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