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沈心慈怒視的目光,還有她瞬間漲紅的臉,霍起雲怔了怔,這才意識到她很有可能是誤會了。
“你别亂想。”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讪讪笑道:“你真的别亂想,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想你安靜下來聽我說而已。”
他不解釋還好,他一解釋她就意識到是自己先想歪了,再回想起之前做過的夢,她的臉見鬼的燃燒了起來。
沒辦法再和這個男人心平氣和的待下去,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被帶歪了,沈心慈下意識的掙紮,霍起雲果然也蠻橫起來:“看來,你是想上車,或是去小樹林了!”
沈心慈又是一怔,再一次憤怒的擡眼。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哪裡還看不出來自己根本就逃不過這一遭了呢,大馬路上好歹比車上還有小樹林要好得多,她索性也不敢再逃了。
“好了,我不亂跑,你先松開我!”她皺眉看他,對他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行為很是不滿。
霍起雲不語,而是凝視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判斷她話語裡的真假。
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他才終于松手:“行,你乖乖站好,要是亂跑的話,我能追去你家裡,我說到做到!”
沈心慈飛快的翻了個白眼,也不說話,而是抱着胳膊,好以整暇的看着他。
雖是不羁的态度,其實她心中也明白他真的會說到做到,不想被看穿顧華城早已不住在家裡的事實,她也隻能強迫自己站在這裡,聽他說話。
“我要告訴你的是,霍銘钰,其實不是我的兒子。”霍起雲一張口,果然說的就是沈心慈猜測中的那個問題。
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歉意,還是别的什麼,他甚至都沒有擡眼,而是低着頭,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也是前些天才知道的,霍銘钰,其實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五年前的那一晚,我喝多了,被宋清如算計了,我和她根本就沒有做過,所以,我對你是忠誠的,無論是結婚前,婚姻中,還是離婚後,我都是真誠的。”
霍起雲興奮的說出了心中籌謀已久的話,試圖換來沈心慈震驚的目光,試圖換得她的回眸,可是,她卻隻是看着他,臉色情緒沒有任何的變化:“哦,那然後呢?”
“你?你怎麼都不驚訝?”對于她異常平靜的态度,霍起雲抓狂了,他愣愣的看着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接着說道:“我是認真的,沒有騙你,這麼些年來,我和她根本就沒有親近過,而我對她的态度,你也一直都知道,我根本就不愛她,我愛的一直都是你,我也從來沒想過要接納她,與她折騰的一直都是我的母親,所以——”
“所以呢?怎麼樣?”沒等他說完,就被沈心慈打斷,她挑着眉,毫無波瀾的表情,問道:“你說的,我就應該信嗎?還有,就算你和宋清如沒有什麼,你奈何不了你的母親,你任由你母親還有你外面的女人傷害我,這不都是事實嗎?你嘴上自诩愛我,卻一次次的傷害我,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霍起雲噎住,有些無力,半響,他忽然又滋生起勇氣來,喃喃的搖頭:“不會的,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你能保證?”沈心慈笑,眼睛裡亮晶晶的,挑眉看着他。
“我能保證。”霍起雲誤以為她被自己說動了,猛拍胸脯,萬分殷勤的說:“我已經對宋清如發起訴訟了,她會承受起她應該付出的代價,還有我母親那邊,她早就不敢管我了,所以以後,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真的不會!”
霍起雲說得義憤填膺,可是,沈心慈的笑容,卻狡黠而善變。
“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她眼神靈動得就跟一條蛇一樣,戲虞的挑起唇角,說:“你管好了那兩個女人,是你的事,我答不答應,是我的事,我讨厭你,怨恨你,我不會答應你,也不可能跟你複合,這個答案,夠了嗎?”
說完,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收斂了笑容,轉身就走。
她腳步不算很快,可這一次,霍起雲卻莫名的怅然若失,沒勇氣再追上去。
他忽然都有些洩氣,不知道追上去了之後自己應該說什麼。
霍起雲沉默的杵在原處,默默的看着沈心慈離開的背影。
一直到她徹底的消失在拐角處,霍起雲這才收回了視線,有些酸楚的轉身上車,驅動車子,快速的駛出了小區。
聽着音箱裡纏綿悱恻的粵語老歌,想起從前那些細碎而斷斷續續的往事,霍起雲忽然間有種悲從中來的感覺。
他真的很後悔,後悔從前的不果斷,對宋清如的縱容,但如今,他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思慮間,車子已經到了醫院停了下來,下車的時候,霍起雲從兜裡掏出用手帕包裹着的頭發,一邊走,一邊暗暗的想,不怕,不怕,他還有一生的時間,隻要沈心慈和顧華城沒在一起,他還有一生的時間去追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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