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11日,周六,考試快結束時,比以往明顯瘦了很多的聶子超趕到了招待所。
為了不影響考試,他沒有走進培訓室,而是靜靜地站在培訓室的門口,
已經做完考卷并檢查了一遍的曉路起身準備交卷時,看見門口身着棕黑西裝的聶子超。光影下,他1米78的身高卻有了1米87的視覺效果,兩人相視一笑。
交了考卷走出培訓室,曉路與聶子超來到一棵粗壯、枝繁葉茂的老樹下。
“聶總,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曉路問。
“煩的!忙的!”聶子超歎息着說。
“在對的時間遇到了一個錯的人,也很麻煩!”曉路的語氣中有同情也有惋惜。
“好在那個錯的人跟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隻是這個教訓太慘重了。”聶子超望着斑駁樹影說。
“你跟她成功分手了?”
“‘成功’這個詞用在我跟她之間不恰當,準确地說是:花錢消災!”
“那你現在不住公司宿舍了吧?”
“不住了,搬回家了。”
“我還想如果你還住公司宿舍,我等着下午搭你的順風車一起回去呢。”
“我不住宿舍,也能把你捎過去呀,你等我三四個小時。”
“三四個小時,我都能到家了!不等你了,我還是自己回去吧。”
“也行,三四個小時還不知道能不能忙嗎。”接着,聶子超話鋒一轉地說:“我聽說這裡的學員,有些人行為不端,你跟他們朝夕相處,有沒有發現什麼?”
“沒有呀,什麼不端行為?”
“據說是談戀愛。”
“怎麼能将‘談戀愛’說成行為不端呢,我們這裡又不是修道院!即便有人互生好感、相互關照,可他們的行為并沒有違法公司的管理規定呀!公司總不能蠻橫不講理地就是不允許單身的年輕人自由戀愛吧。如果公司非得這樣做,那也太反人類了!”
曉路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知道這裡确實有幾位學員在談戀愛,而談戀愛是一項不可被剝奪的人權,公司不應該橫加幹涉。
隻是,曉路沒有想到,這其中的一對,已經發展到暗度陳倉的地步了。
其實,“暗度陳倉”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但問題就出在暗度陳倉的地點。
這“暗度陳倉”的一對戀人:女學員,萬鳳娟,很有大姐大的派頭,是這一批培訓人員的副班長;男學員,樂少昌,文娛委員,一個活躍分子,長得帥,就是有些流裡流氣的。
萬鳳娟與樂少昌從剛進招待所就開始了眉來眼去;沒過多久就一起月下漫步;一個月後,他們經常帶着關系較好的人周末一起出去聚餐,吃吃喝喝過程中,她與他那是若無旁人地打情罵俏。
隻不過曉路跟他們關系很一般,沒有任何私交,也不知道他們的感情發展到了什麼地步,更不知道,樂少昌會在周末及不是周末的晚自習之後,鬼鬼祟祟地跑到萬鳳娟的房間鬼混。而與萬鳳娟同一房間的另兩名女學員,不知是出于好心的成人之美,還是屈服于這位大姐大的權威,反正每次樂少昌一來,她倆就很識趣地自行離開個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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