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樓的空間明顯要小上許多,但裝修布置更為雅緻,就連樓下的嘈雜聲都被隔絕。
一路來到最裡間,中年人輕叩兩下,對着門裡說道:“老闆,客人來了。”話音剛落,白發老者已經推門而入。
甫一進門,一隻茶盞挾裹着内力迎面飛來,卻在白發老者身前一尺處停了下來,高速飛行又驟然靜止,盞内茶水竟然絲毫沒有溢出。
白發老者罵到:“老東西,這麼久沒見,就是這樣歡迎老朋友的!”說罷,單手一揮,茶盞瞬間破碎,碎片朝着屋内坐着的一黑袍老者激射而出,茶水卻在内力的控制下,仍舊漂浮在空中。白發老者張嘴一吸,空中的茶水呈線狀飛入口中。
另一邊,黑袍老者伸手朝激射而來的碎片抓去,碎片在強大内力的牽引下,竟又複原成了一隻茶盞。不過複原後仍舊缺了一角,并不完整,缺少的那一點碎片已嵌入牆壁之中。
黑袍老者看着缺了一角的茶盞,又看了看牆壁,頓時大怒:“你個老不死的,你知道我這套茶具多少錢嗎?你知道這牆用的什麼木頭嗎?賠錢!”
白發老者聞言,毫不客氣的回罵道:“嘿!老東西,你自己技不如人,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黑袍老者激動的站起身說道:“這麼多年,哪次比試我勝過你了?明知道我勝不過你,你還不留手,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麼?我不管,賠錢!”
白發老者立馬回道:“這還有人呢!你要不要臉!”
黑袍老者聞言,朝門外正在發呆的中年人瞪了一眼,眼神中透露的信息分明是:你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中年人頓時心領神會,讪笑一聲連忙将門關上,退了開去。無怪乎一向心理素質極好的中年人呆住,他何曾見過如此神乎其技的武功,又何曾見過老闆如此失态。
此時,房内兩人均已落座,黑袍老者陰陽怪氣的說道:“大名鼎鼎的鬼谷先生,不在你的雲夢山待着,跑我這醉月樓來幹嘛?”原來白發老者竟是當代鬼谷子。
鬼谷子聞言,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是知道我要來,已經安排人在等我了嗎。”
黑袍老者聞言,終是正經了起來,說道:“你終于準備下山收徒了?”
鬼谷子略微沉默後,一臉嚴肅的說道:“天機不可洩露!”
黑袍老者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漲紅着臉正欲破口大罵,卻聽鬼谷子接着說道;“你可知,為何我鬼谷一派近幾任鬼谷子都隻尋一個傳人,不再有那縱橫之争?”
黑袍老者悻悻然把正準備罵出的話憋回肚裡,說道:“确實很好奇。世所共知,初代鬼谷先生建立鬼谷派後立下規矩,每代鬼谷子收徒兩人,一為縱,一為橫。縱橫捭阖,或以天下大勢博弈,或為立場信念而争。怎麼到了你們這幾代,卻隻收一人了呢?”
鬼谷子輕呷了一口黑袍老者重新斟好的茶,說道:“為了天下!所謂縱與橫,不過是以自身的信念立場出發,尋求自以為正确的道路。道不同,所以要争。身處亂世,自然要曆經殘酷的鬥争,方能縱橫捭阖、制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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