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利迪阿爾瓦薩特!”
創世曆1876年10月24日,伴随着大司法官勞耶爾布裡茨莊嚴地宣讀,一位衣冠楚楚的貴族老爺應聲走向審判庭的正中,他昂首闊步,毫無懼色。
“前第一貴族家主格利迪阿爾瓦薩特在此。”
恩派爾王都的審判庭位于巡查大樓的地下,設計者的最初目标是要寄寓“将黑暗埋葬于地底”之意,咄咄逼人的矮頂讓罪犯感到壓迫,青灰的牆壁純粹又威嚴。
審判庭的座位采用層層向下的環狀排布,最外圈就坐的是居高臨下的大司法官,旁邊坐着副司法官,向下是五位司法官,再其次是諸位法務員。
距離被審判者最近的是一衆受邀出席的一、二級官員們——與女王陛下一起坐在司法人員的對面。
在審判庭裡,女王與象征着法律之巅的大司法官和副司法官坐在同級的位置上,在其下,司法官與所有一級官僚們同級落座,最下層的則是所有法務員和二級官僚們。
被審判者将要站在審判庭最低點的圓圈中心,在衆人注目之下得到正義的懲戒。
阿爾芙蓮娜在擔任巡查官的同時,還兼任副司法官的職務,但隻需在重大的審判中出席,需要身着那日遊行時的正統作戰制服。
所有出席人員可以不戴官帽,但必須穿正裝,也就是他們的職業服裝——有穿盔甲作戰習慣的将領可以不穿盔甲,但是作戰時盔甲内的自制軍裝需要穿上。
勞耶爾和身旁不苟言笑的阿爾芙蓮娜相互點頭緻意,旋即發出言語上的進一步追讨。
“你可知罪?”
勞耶爾注意到,阿爾芙蓮娜的右手一直按在刀柄上,似是在高度警惕着什麼。
格利迪禮貌一笑,依舊風度翩翩,對着勞耶爾微微欠身,平和地承認,“我的确有罪。”
這是一場博弈,一場貴族派與女王派的語言對抗,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這場審判也許會成為戰鬥爆發的導火索,看似形單影隻的格利迪,也許早就狡猾地布置好了攪局的伏兵。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格利迪身上的時候,這位久經輿論之場的前任大外交官隻是默然享受,面上得意的微笑仿佛在昭告自己的勝券在握。
“我與魔族私通勾結,協助它們在城中布下‘地獄之門’傳送法陣,一手造成了魔族多次襲擊王都的慘案。”
不等勞耶爾繼續宣判,格利迪搶先一步,不緊不慢地将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我與外國勢力也有勾結,我想與他們裡應外合,用武力手段取代親愛的女王陛下。”
“你……”
“我還操持權術,結黨營私,殘害不願向我低頭的下層官僚。”
說罷,阿爾瓦薩特端正屹立,傲慢地掃視審判庭裡的衆人,一人的氣場足矣抗衡全部。
“你……”
大家都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勞耶爾被氣得義憤填膺,竟一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這……”
“來對我降下審判吧,可敬的大司法官。”
“那便如你所願。”
阿爾芙蓮娜順勢搶過勞耶爾手中的審判錘,在金屬台子上輕巧一敲,铿然作響。
“格利迪阿爾瓦薩特,你無視王國法律,與外國勢力私通,意圖謀反……”
“沒錯,所以呢?”
格利迪恰到好處地打斷了阿爾芙蓮娜的裁判,這讓她不由得微微蹙眉——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惡徒!
“我在此莊嚴宣布,明日正午,你将會在萬民廣場上被斬首示衆,以儆效尤。”
“哎呀,看來最後的戰争要開始了。”
最終的裁決像是觸發陰謀的開關,格利迪條件反射般瞬間擡手,狂放不羁地打了個響指。
刹那間,審判庭的貴族官僚們拍案而起,在萊昂德羅的帶領下拔槍亂射、拔劍亂砍。
“果然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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