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雨水,雨水至!
南京城的雨下起來沒完沒了。
藍春跪在了奉天殿外,黢黑的烏雲在殿宇之上翻騰着,壓的喘不過氣來,似乎随時有雷霆萬鈞而下。
殿裡坐着的人,他看不清,隻感到在層層迷霧中,而他的前面,則站着一位着赤色五爪蟠龍袍,頭戴12旒冕冠的“人”。
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
用那似人非人的手按着藍春的頭,讓藍春顫栗的擡不起頭來!
“少爺!少爺!”
藍春猛然驚醒,抓住了面前人的手,喘息着粗氣,滿頭都是熱汗。
照玉不顧少爺的手勁攥的生疼,用汗帕擦着藍春腦門的汗。
“沒事了,沒事了。”照玉安撫着藍春,藍春才将手放開,緩緩放松下來。
而照玉依舊輕輕握住藍春的手,襲人披上外套,走了過來。
“怎麼了?”
“少爺夢魇了。”
照玉回着話,又将藍春手心和脖子的汗擦拭幹淨。
“從小到大,少爺從沒有魇過啊。”襲人奇怪到,邊将沁過溫水的毛巾遞了過來,照玉又細心的将藍春擦拭清爽。
襲人将窗戶打開,把室内濁氣放了出去,外面的微涼的清風吹拂到藍春的臉龐。
藍春才稍微好轉,心悸的說:“我這是怎麼了?”
照玉輕言細語的說:“你這是不知道沖撞到哪路鬼神了?怕是驚了魂了。”
藍春不怎麼信鬼神之說,心想可能是最近心憂焦慮的了。
藍春感覺到手中一片細膩,下意識揉了揉,照玉慌忙把手抽了出去,才發現這有些和少爺太過親近了。
襲人歪了歪嘴,說:“人家照玉可照顧好少爺了,可這花心少爺隻想占人便宜。”
藍春腆着臉笑了笑,起身也披上外套,問道:“幾時了?”
襲人走到正廳,看了看水漏,回來答道:“寅時,還有一個時辰天才亮,少爺再睡一會吧。”
“我這還有些許心慌,怕是睡不着了。你們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外面水汽大,小少爺剛出一身汗,别再着涼了。”照玉勸了句。
藍春透過窗戶望了一眼,外面正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此時正春寒料峭,乍暖還寒,那夜晚的風是有些涼意。
襲人突發奇想,說:“小少爺今天依舊休息,那不如出去踏青吧。”
藍春盤坐在床上,床邊坐着襲人和照玉兩人,藍春看了看照玉,自然的征求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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