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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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顔宗望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柔聲道：“婉兒，你有這麼不想見我嗎？”

張婉兒掙紮着想要掙脫，但已被完顔宗望，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懷中。

完顔宗望大帳之中，人員全部退出。完顔宗望望着有些瘦弱，而且臉色蠟黃的張婉兒，眼中滿是心疼，曾經她在他身邊，她是那麼的容光煥發，光彩耀人，可如今，幾年不見，卻變得面黃肌瘦，這就是在蔡京府裡被無微不至照顧的婉兒，這就是被宋欽宗接來皇宮像公主一般看待的婉兒嗎？往日眼睛裡閃爍着的快樂光芒呢，往日無憂無慮，溫柔美麗的婉兒呢？

張婉兒盯着完顔宗望，眼裡隻有敵意和憤怒，她冷冷的說道：“完顔将軍，我沒有要說的，要殺要剮，随你！”

完顔宗望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婉兒，幾年不見，你竟變得如此瘦弱。在蔡京府和宋朝皇宮裡裡，你究竟經曆了什麼？”

張婉兒冷笑一聲，回答道：“完顔将軍，我經曆了什麼，難道你會不知道嗎？你們大金鐵騎踏破了我們的國土，殺害了我們的百姓，我失去了家，失去了親人，我還能經曆什麼？”

完顔宗望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他沉聲道：“婉兒，戰争是殘酷的，但我也是大金的将領，我也有我的職責。可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

張婉兒冷冷地打斷了他：“從未想過傷害我？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麼？把我當作俘虜，當作籌碼，這就是你所謂的沒有傷害嗎？”

完顔宗望無言以對，他深知自己無法辯駁。他歎了口氣，說道：“婉兒，我知道你恨我，恨大金。但我隻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你。”

張婉兒冷笑連連：“彌補？你怎麼彌補？你能讓死去的人複活嗎？你能讓失去的國土重回大宋嗎？”

完顔宗望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不能。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婉兒，我知道，我不能彌補你失去的一切。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保護你。至少，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内，我不想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張婉兒盯着完顔宗望看了許久，眼中的敵意和憤怒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迷茫和猶豫。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斡離不，沒想到我這幾年的逃亡終究逃不出你的手掌心，那就讓我死吧！”

完顔宗望緩緩上前，雙手輕輕地摟住張婉兒的肩膀，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解和失落：“為什麼，婉兒？難道我在你身邊，我虧待了你嗎？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想給你一個你想要的繁華世間。”

張婉兒沒有回頭，她定定地站在那裡，任由完顔宗望從後面将自己摟着。她的眼神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哈哈哈，”張婉兒大笑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對現實的諷刺和無奈，“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我想要的是自由、平等、民主，這些你給過我嗎？”

完顔宗望愣住了，他從未想過張婉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松開手，轉過身來，面對着張婉兒那堅定的眼神。

“你時時派人盯着我的一舉一動，讓我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我的起居飲食都必須由你的人為我安排，生怕我自殘或中毒。這些就是你給我的自由和平等嗎？”張婉兒的聲音逐漸變得激動起來。

完顔宗望無言以對，他承認張婉兒說的是事實。他确實在盡自己所能地保護她，但也許正是這種保護，讓她感到失去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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