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慕容修勾唇一笑:“因為兒臣還有一樣制勝法寶”
*
齊國都城内,季家府邸。
季飛光站在演武場内,取下兵器架上那一柄伴他多年的紅纓長-槍。他反手橫槍于胸前,另一隻則手輕輕撫過槍杆,也撫過這半生戎馬硝煙的血汗。
季洲
白站在他身後,墨黑長發高高束起,盡顯英氣逼人,西偏的日光灑在他半邊側臉上,眉骨至鼻梁的線條流利,凜冽如拉滿的彎弓,“将軍,我已經清點完城外士兵。”
季飛光聞言點了點頭,動手一偏槍鋒,一道寒光乍起,直刺人眼。
南楚一朝起意,敵國三皇子親領大軍壓境,橫渡淮水直搗邊城,情勢危急來勢洶洶,然而朝中衆臣屍餐素位,文臣無一不是驚慌失措,滿殿武将則盡是紙上談兵,他隻能陳情殿前主動請纓。他又想起今日朝會時,齊帝那道陰晴不定的旨意:“....愛卿可真是忠君愛國啊,既然季家軍一向是攻無不克攻無不勝,想必這次肯定也能大敗南楚班師回朝,明日裡便點兵出征吧。”
他不禁歎了口氣,顯出幾分不常見的老态來,語調蕭瑟道:“....朱門沉沉按歌舞。”
季洲白擡起頭,聞他隐有消沉之意,開口勸慰,眼裡盡是一往無前的銳氣:“豈有逆胡傳子孫。”
季飛光聽罷将長-槍立在地上,回身看向季洲白,眼裡有幾分欣慰:“你和你父親很像,年輕時我倆金戈鐵馬,他做我的副将,一起闖過多少屍山血海,他也是從來都是意氣昂然。”
“将軍您在擔憂什麼?”
季飛光擡頭望向天邊日暮,殘陽如血,寒鴉繞枝:“我一生沙場縱橫,見慣生死,此身如何我早已無所懼,我隻擔憂這千裡疆域外渝州百姓,擔憂這幾代江山根基搖搖欲墜,擔憂我家中嬌妻幼女....何以為生。”
季洲白斂了眉,他聲音不大,卻字字有如天光乍破,沉如驚雷:“将軍,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1。”
季飛光猛地擡眼看他,握緊了手中**,然而這次。他并沒有出聲阻止眼前少年的不敬之語,而是久久沉默了下來。
正待兩人各懷心思,默默看着滿室刀劍不語,就見沈青隻身從門外走進來。兩人正要裝作平日的樣子揚起個笑,沈青已一撩裙擺結結實實的跪了下去。
“父親,女兒想随您一起去渝州。”
此言如一石驚起千層浪,季洲白還沒反應過來,季飛光已是皺起了眉脫口而出道:“胡鬧!”
“渝州遠在千裡,戰場上刀槍無眼,這是能作兒戲的事嗎?”
季飛光
難得的對着女兒沉了臉色,卻見女兒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毅沉靜。
“父親,您先别生氣,請聽我一言。”
“您的擔憂我都知曉。身為女子,是該如《女戒》所訓,長在深閨,宜室宜家,勤不告勞,清靜自守,未嫁從父,出嫁從夫。”
“可我不願意,爹爹,我不願意。”
“我是您的女兒,是齊國戰神季飛光的女兒。我不願意囿于後院一方小小的天地,我不願意藏身逼仄的府邸潦草一生,我不願意逆來順受,一葉障目固步自封。我想去看這世間天地浩大山高水長,去見這人間衆生樣貌百事面目,哪怕是一次也好。”
“雲亭你.....”
“爹爹,我潛心醫術,苦心數年學得一身本領是為了救死扶傷!是為了去把那些在前線奄奄一息的齊國男兒拉回人世,而不是給那些夫人小姐們開什麼保養方子!昔有百夫長懷一身武藝不得施展,是您慧眼識才力排衆議破格提拔被傳為佳話,那麼,女兒為什麼不可以呢?隻是因為,我是女子嗎?”
沈青跪在地上,字字泣血,面上卻神采飛揚、光芒熠熠,幾叫人不能直視。
季飛光閉了閉眼,艱難道:“雲亭,你聽為父說.......”
“她說的很對。”站在一旁原本一字不發的季洲白出聲道,他勉強收回落在沈青身上的視線,看着季飛光道:“雲亭聰慧靈敏,又性子堅毅,這些日子勤加練武,體質也好了不少,随軍也是可以的。”
“連你也跟着她胡鬧!”季飛光不敢兇女兒,就回頭訓季洲白。
季洲白一笑:“前朝也不是沒出過女将軍,隻是随軍而已,我會好好保護雲亭的。”
沈青連忙順杆向上爬:“我保證!我絕對不逞強不亂跑,乖乖待在營中,絕不擾亂軍中秩序,一切都聽季将軍指揮!”
季飛光沒繃住嘴角抽了抽,又擺出一張兇神惡煞的臉,喊道:“我還沒同意呢,要你亂保證什麼!”一邊說着,一邊已經提步走出了演武場。
季洲白轉頭眉眼一展:“看将軍的樣子,這事兒算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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