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你簽個字,可以走了。”
在九龍城警署的二樓辦公室,張勁強一早就被警署警員帶出來,坐堂幫辦讓他簽字離開。
張勁強覺得自己的際遇也太倒黴了,這樣無端端在拘留室過了一夜,害得他一整夜都沒睡。
拘留室,被稱作「臭格」是有原因的,裡面的環境根本無法呆,什麼臭味、臭蟲的,渾身都不舒服。
清晨的九點半,張勁強終于踏出了警署的大門,迎面的太陽有些刺眼,他下意識伸手去擋住。
“阿強,這裡。”
在警署大樓門外等候的鄭則仕見到張勁強,連忙向他揮手打招呼。
張勁強見到鄭則仕會特意來接他,不由有些意外,“肥仔,你怎麼過來了。”
鄭則仕走過來告訴他好消息,“恭喜你升級做爸爸了,我特意來接你的。”
“真的嗎?”
張勁強一下欣喜若狂,高興得一連三問:“我老婆怎麼樣了,她現在在哪裡,生的是男是女?”
鄭則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母子平安,昨晚我親自送她去瑪麗醫院,我現在載你過去。”
張勁強迫不及待拉着他往前走,“那我們現在馬上就過去。”
瑪麗醫院七樓的住院部,餘小蘭在生完了小孩,醫生建議她在醫院休息三天恢複身體。
張勁強把出生不夠二十四個小時的兒子抱在手中,高興和激動得像個小孩子那樣。
餘小蘭看丈夫那個高興的樣子,略帶自豪的說:“醫生說他足足有八磅,身體非常健康呢。”
她臉上欣慰的說:“這個小家夥在肚子裡呆了九個多月,一點都不安分,現在終于生下來了。”
張勁強向妻子透露他的決定,“阿蘭,我打算辭掉這份保安的工作,回去外父的胸圍廠幫忙。”
餘小蘭不由有些驚訝看着他,“你真的願意回去幫我爸爸的忙?”
她當然知道丈夫是個要面子,自尊心極強的人,一直介意在她爸爸的工廠裡工作,讓他有種寄人籬下,是吃軟飯的小白臉,而且還是一間生産女人内衣的工廠,傳出去更不好聽。
張勁強尴尬的撓撓頭,“現在這份工作的薪水太低了,小孩奶粉尿布,将來都是一筆大開支、”
他接着又坦白說:“外父上次找我談過,他說他年紀也大了,工廠的事操心不過來,想要讓我回去跟在他身邊熟悉工廠的運作,将來主持這間工廠。”
餘小蘭輕輕白了他一眼,“你現在終于明白金錢比面子重要了吧,靠外父吃飯也是一種本事,有些人想要,還不一定有機會呢。”
鄭則仕幫腔說:“呐,這次阿嫂講得對了,這個世界隻有你賺到錢才讓人看得起,正好我也打算要辭工不做。”
張勁強不由驚訝,“肥仔,好端端的你幹嘛要走呢。”
鄭則仕一臉心有餘悸的說:“見過鬼還不怕黑呀,在大廈做保安有半個月要上夜班的,誰知道下次會不會再撞邪的,反正我是怕了。”
他接着又說:“我三叔在新界有個養豬場,讓我回去幫忙,工作是不體面,辛苦是辛苦了一點,但是給錢也是真金白銀,比給别人打工好多了。”
餘小蘭聽到有些不解,“你們到底是在說什麼,什麼撞邪?”
她由始至終都一直都蒙在鼓裡,都不知道老公被猛鬼盯上了,自己腹中更是懷的是鬼胎。
“笃笃—”
沒等張勁強開始向她解釋什麼,外面有人敲門要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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