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蕭杭的不自信,柳雲裳不是不知道,其實很多時候,柳雲裳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心意。
但今天,她清楚的知道,若是李世歡與蕭杭隻能有一人活着,她希望是蕭杭,甚至,她能與蕭杭一同與李世歡對戰。
她清楚的知道,她愛蕭杭,很愛很愛,從始至終,她愛的都隻有蕭杭。
柳雲裳怕壓着蕭杭的傷口,想起身,蕭杭卻不願意,一隻手将她抱着,倒在床上。
蕭杭雙眼有些微紅,眼中充滿情欲。
從自己失憶,到李世歡出現,離開,雲裳第一次明确的告訴自己,兩人之間原來仍舊是充滿愛意的。
蕭杭俯身輕吻柳雲裳的臉頰。
柳雲裳感受到他熱烈的氣息,有些緊張,想着日後,又有些認命般閉上雙眼,她想,若是此刻,她與蕭杭發生點什麼,也是她心甘情願的。
可等了片刻,都沒有等到蕭杭。
她悄悄睜開眼睛,看見蕭杭坐在床邊,看着自己,他的眼中隻有自己。
柳雲裳有些臉紅,她以為,原來是她想多了。
蕭杭是個心思細膩的人,自然看出柳雲裳的窘迫,但這種事情,不該讓她窘迫。
“雲裳,我很想要你,可我不能如此對待你,我該用最盛大的婚禮将你娶回蕭家。”
柳雲裳坐起身,紅着臉點頭。
蕭杭伸手輕柔的撫摸柳雲裳的臉,看着她的眼睛說:“你剛剛說,你愛我,我很高興,我也愛你,很愛很愛,等你回長安,等我将手中的事情,處理完,我以蕭家子的身份向柳家提親,成親後,我陪着你浪迹天涯,好不好。”
蕭杭知道,他生死未蔔之際,不該給她希望,可看着那雙眼睛,他無法騙自己,更無法騙她。
他想要與她在一處。
柳雲裳聽見這樣毫不掩飾的情話,臉紅的更厲害,更何況她還睡在蕭杭的床上,鼻尖聞到的都是他的氣息。
她趕緊下床,腳步蹒跚的向着屏風後,自己的床榻走去。
“嗯,快休息吧,明日大軍要啟程了。”
蕭杭莞爾一笑,這便是應下了,他自己為自己換藥,也穿過屏風。
柳雲裳聽見聲音,有些緊張的抓着被子,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
蕭杭在她身邊躺下,隔着被子抱着她。
“明日離别,我想離你近些,和你說說話。”
柳雲裳點點頭,又覺得在黑暗中,他應該看不見,于是說:“好。”
蕭杭笑着說:“雲裳,你是個心性豁達的女子,也從來不是個耽于兒女私情的人。”
柳雲裳有些警覺的問:“蕭十一,為何這樣說,你剛剛還說要娶我我告訴你,若是你反悔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失約一次,破壞我婚禮一次,現在是第三次了,我已經是長安的笑話,再爽約一次,我絕不會原諒你,我會立刻找個人嫁了。”
蕭杭聽見她的話,反倒是放心了。
他就是希望柳二姑娘如此決絕,若是日後他與李世歡同歸于盡,柳二姑娘能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浪費在思念自己身上。
“我給你準備了好些東西,等你回長安的時候給你。”
柳雲裳笑着問:“是什麼,彩禮嗎?”
蕭杭輕吻她的側臉小聲說:“嗯。”
還有半句話,他沒有說出口,若我娶你,就是彩禮,若你嫁給别人,就是嫁妝。
他怎麼能讓柳二姑娘受委屈呢,自然要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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