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裳聽見這話,臉更加紅。
蕭杭倒是十分自然的将柳雲裳護住身後說:“她是我。”說到這裡頓了頓。
是了,他們的關系如何說的清。
“生死之交。她臉皮薄,大家不要取笑她了,我們繼續吧。”
在座的多為蜀國的将領,當然也有一個熟人,銀臨,也就是将毅。
柳雲裳看着他,突然覺得清平公主做的很對,蔣毅确實更适合戰場。
銀臨與柳雲裳打了招呼後,和衆人開始讨論,柳雲裳還不是很懂這個地方的局勢,不敢輕易開口,隻是安靜的聽着。
過了好一會兒,衆人才将事情議定,陸續離開。
銀臨在門口躊躇很久,終究還是開口:“她,好嗎?”
柳雲裳沒有和他賣關子,實話實說:“她很好,徹底掌控了襄陽,整日裡快活的很。”
銀臨點點頭,走了出去。
蕭杭等衆人都離開後,才脫下身上帶血的盔甲。
輕輕将柳雲裳擁入懷中:“雲裳,如今蜀國與倭國全面開戰,情況很不好。”
柳雲裳有些心疼他,蕭杭是個有潔癖的人,當初兩人一同在邊城軍營中,他都沒有讓自己如此狼狽過。
“蕭十一,别趕我走。”
蕭杭身子一頓,她猜到自己要說什麼了,可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
“雲裳,這裡太危險了,我記得你母親是蜀國人,你去天府郡,那裡是蜀國的都城,去找找你母親的家人。”
柳雲裳搖頭,她眼淚婆娑,很多事,她以為自己可以冷眼旁觀,而實際上,真正看見,卻無法做到。
“蕭十一,,我打算陪你打完這場仗,就去浪迹天涯,所以,你也不要推開我。”
蕭杭臉色有些變,但他明白不該将她牽扯進來,也一直在如此做,于是他艱難的點點頭。
“你不能上戰場,隻能待在指揮部,若你同意,就留下,戰争結束,你就走,過你想過的日子,不要挂心陳國,有我在。”
柳雲裳眼中的淚水終于止不住的往下漏,蕭杭心疼的為她拭去淚珠。
輕聲安慰:“别哭,隻要有我在,你就可以任性,想去哪裡生活都可以,不必看任何人都臉色,一切有我。”
柳雲裳終歸是沒有忍住,看着他的眼睛,告訴他關于李世歡的事情。
“蕭十一,對不起,我在長安,曾有機會殺掉他,可我下不了手,蕭十一,對不起,對不起,我下不了手,明明我再射出一箭,我就可以殺了他,可我看着他臉,總會想到我們在江南的時候,我下不了手。”
柳雲裳哭的很厲害,她的聲音中充滿了自責與愧疚。
她知道因為她的一時心軟,未來要犧牲千千萬的人,她知道,李世歡與蕭杭隻有一人能活着。
她放過李世歡,就是給蕭杭增加危險。
蕭杭不忍心看着她如此自責,吻在她的側臉,吻去她的淚水。
“雲裳,無礙,他的事情交給我處理,你隻需要好好的,好不好。”
柳雲裳擡頭看着蕭杭的眼睛,見他的眼睛中沒有半分責備,隻有關切與擔憂,柳雲裳心中更加愧疚。
于是輕輕踮起腳尖,吻在蕭杭的唇瓣,一觸即離開。
蕭杭忍住想要深吻她的沖動,拉着她的手笑着說:“柳二姑娘的這雙手,靈巧好看,怎麼能用來殺人呢。”
柳雲裳慢慢止住哭聲,她擡頭看着蕭杭,有些詫異的說:“你記起來了,對嗎?”
她看見蕭杭聽見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躲,繼而鎮定的說:“沒有。”
不對勁,柳雲裳直覺,他記起來了,為什麼要否認。
但既然蕭杭不願意承認,就随他吧。
柳雲裳心中很亂,李世歡也好,蕭杭也罷,她不忍心看着他們中任何一人受傷。
但理智告訴她,李世歡必須要死,這個結果她知道,但她試過了,她下不了手。
所以,她才決定遠離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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