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明白當初向袁紹承諾會發起進攻,然而現在情況突變,曹操反悔并未依循約定行動,選擇撤軍,這意味着自己将會被袁紹怨恨。
而他對曹操出兵,等同于向對方宣戰,短短時間内得罪兩大強敵,如何不心生恐懼?
曹、袁兩雄,尚且讓人心頭發慌,如今是雙倍壓力。
假如這兩大勢力攜手攻伐,單憑他的部落隻怕難以抵禦。
他懊悔道:“早知局面艱難,當初不應輕易承諾于袁紹!”
一名滿面驚恐的士卒闖入,在轲比能跟前彙報,帶着幾分急切:“大人,大事不妙!曹操遣來使者,如今已被我們控制在外,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柯比能聽到這裡,心中本能懷疑是不是曹操親自率軍攻來,急切詢問:“來的人有多少?”
那士兵思索片刻:“人數不多,大約百人左右。
已将使者控制在門外。”
思考後,轲比能并未立刻決定翻臉或者發動武力,反而吩咐先将李煜帶至眼前。
他命令:“先冷靜,勿傷及無辜。
請将他們帶進來,容後再議。”
李煜沒有帶武裝,而且身分明确安全,因此順利被引進。
一見到李煜,柯比能假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盯着對方許久後,表情淡漠地質問:“我聽聞你在曹營中擔職文書官,此次為何來我這?”
李煜面帶微笑道:“大汗啊,危險已經來臨,今日我是為救您而來,非為自取。”
短暫沉吟後,柯比能沒有立刻回複,目光漠然審視李煜,示意繼續。
李煜接着說道:“明顯。”
“無需多言,大汗,想必你也深知危機。
與曹操、袁紹皆有隙隙後,生存概率微乎其微。
如今中原雖亂象紛飛,你們實力無法匹敵。
你已招惹兩大強悍勢力,不論誰勝,後果将不堪設想。”
“難道您就不為自己未來做打算?想清楚日後,當大漢重新統一之際,你的命運将會怎樣慘重!”
提及昔年大漢盛世的畫面,柯比能不由得背脊發涼。
雖然不願挑釁中原,但現在情勢緊迫,不得不應對。
他想起李煜先前所言救己一命,也許,李煜真的有救他之法?
思緒流轉間,柯比能的神色稍有緩和,對着李煜說道,語氣溫和些了:“閣下來到這裡,想必不隻為調侃于我吧?”
“您今日到來,必然有所計策救我,煩請閣下不吝指教。”
聽到這些話,李煜笑了,沒有拘束,徑直在轲比能身旁坐下,以世外高人的姿态從容說道:“事情并無玄妙之處,你隻需尋找強者庇佑,尋找盟友投誠即可。”
在當下的中原地區,能左右大局、主宰天下之勢的,大概隻有曹操和袁紹了。
現在你想想,應當投靠哪一方更為合适呢?”
柯比能面露難堪,因為在他看來,得罪過這兩個大佬,任何一方都不是合适的依靠。
抱大腿還有什麼意義呢?
“嗯……先生,我已經惹惱了他們兩人,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呢?”
李瑜淡然問道。
“問題實質上并不複雜,隻需冷靜評估利弊,你就該知曉答案。”
“袁紹心胸狹隘,上次與你合作後被你背叛,絕不會輕饒。
關鍵是你之舉讓他損失慘重,這樣的情況下,你無論如何都難以輕易獲得寬恕。”
“相比之下,曹操雖然被偷襲,雙方間未曾大規模對立。
這表示修複關系的可能性還存在!”
“面對這樣的選擇,還需要我詳細說明嗎?”
李瑜話語直率。
李瑜的道理柯比能不是不清楚,然而對曹操的信任問題依然令他憂慮。”
我懂您的意思,但曹操真能接受我的降服嗎?若他變卦,該如何應對?”
“曹操也不是好相與的,萬一撕破臉皮,我恐生存無望。”
柯比能深知自身境地糟糕,并且沒有與曹操穩固的信任紐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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