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清淡然道:
“我不知所謂天鳳靈物是什麼,我确實從雲白蓮手中取回了一樣東西,但也因為那東西原本就是我的。陛下,我并不覺得取回本屬于自己的東西有什麼問題。”
皇上聽了她這番話,神情有些莫測。
文武百官中不少都露出了驚詫之色,心道這攝政王妃所指,是她搶走的并不是天鳳靈物,還是在暗指自己竟是天鳳?
蕭子睿面露怒容,正要上前開口,卻被皇後搶先打斷了:
“陛下,淨遠大師就在山頂經壇,此事要分辨倒也不急于這一時,不如等見到了淨遠大師再說,如何?”
說着她暗暗朝蕭子睿使了個眼色。
蕭子睿心知皇後的意思是,不要在此做無謂的口舌之争,而且國師眼下還未到場,那雲清清向來靈牙俐齒,自己未必說得過她。
他這才壓了壓火氣,退回去。
皇上也點點頭說道:
“皇後言之有理,那就等一會兒再說吧。”
龍辇起駕,群臣跟在後面,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山上行去。
從山腳到山頂法華寺,足足有一千六百餘級台階,按慣例為表對佛法的崇敬,除了帝後有龍辇鳳辇可坐以外,其他人都要跟在後面步行。
武将還好些,這台階對文臣來說就十分考驗體力了,更不用說還有不少女眷。
行到半山腰已有不少人呼哧帶喘,上氣不接下氣。
其實文臣大都帶了家丁,女眷也有體力好的丫環婆子随行,為的就是看主子體力不支時上前幫扶一把,但到了這個階段還是很多人都吃不消。
好在半山腰有處歇腳的平台,皇上下令在此休整一番,衆人總算松了口氣趕緊紛紛找地方歇腳,喝口茶吃些點心緩一緩勁。
雲清清跟蕭長珩這一路走下來自是毫無壓力,兩人看着逐漸擁擠的平台,不約而同轉了個方向,走到另一側沒有坐位的圍欄處,看着群山,兩人隔了數丈遠。
此處風景秀麗郁郁蔥蔥,遠處能看到飛瀑懸挂,倒也不賴。
隻是雲清清放眼這跟前世完全比不了的山水景色,忽地腦海又浮現出一處奇景,鐘靈毓秀,靈氣充盈到化為可見的流光,美不勝收。
她不可避免地又想起那棵純白無瑕的玉樹,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蕭長珩。
他此刻正看向另一處,大半個背都對着她,卻仿佛後背長了眼,淡聲開口:
“何事?”
他沒有回頭。
雲清清眸色一涼,一語不發地收回了視線。
“王妃娘娘。”身後突然出現一個宮女,輕聲細語地禀報道,“皇後娘娘請您過去小叙。”
“嗯。”雲清清淡聲應下,跟着宮女離開。
直到她走出一段距離,蕭長珩緩緩轉身,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凝起眉,若有所思地又看了一眼皇上歇息之處。
那裡原本隻是個涼棚,皇上來之前已改造得豪華了許多,但仍能看清内部,皇後并沒在裡面。
蕭長珩微微眯起眼,正要擡步,一個太監忽忽迎上來道:
“攝政王殿下,陛下有請。”
蕭長珩愣了愣,再轉頭雲清清的身影已隐沒在人群中,他緩緩吐了口氣,跟太監朝涼棚走去。
雲清清跟着那宮女,穿過平台上歇息的文武百官,越走越僻靜。
她挑眉看了看那宮女:
“皇後娘娘幹嘛要以這種地方見我?”
宮女朝她俯了俯身,細聲道:
“回王妃的話,奴婢隻是個傳話的,并不清楚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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