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哼:“不敢保證,但八九不離十了。你們這兒人都講究‘門當戶對’這四個字兒,我們可不門當戶對,我現在是奴仆,人家可是主子!”
于是我問她:“那你敢保證,您倆最後不會在一塊兒?”
可你瞧瞧,前些日子和願兒失聯多年重見那回,翊王殿下親口說要等她,當晚天都黑了還等着,更關鍵的是還無絲毫急躁之色,竟和願兒話起家常來!可見是──有情況啊!
“誰說的?你原來怎麼不是大家閨秀了?”
“原來是原來,今夕不同往日啦!我還得成天躲躲藏藏呢,不知道哪天就又給人盯上了……”
有人盯着?那其實也好,就因為這個,蘇願之現在每天都是翊王殿下親自貼身護衛呢!有事沒事都帶着她,就算不在那翊王身邊兒那個頂厲害的護衛叫羽什麼的也在。“那你有人護着呢!别不知足了!”正所謂,身在福中的人,都不知福。
“他能護我一天,哪兒能護我一輩子呀!還是得靠自個兒不是?”
她這個人,就是太要強,總要自己和男人一樣。雖然我也有願望希望自己是個男孩子,還能接替父親衣缽,可是願望歸願望,願望那玩意兒隻能想想的!既然這個無法改變,這輩子隻能是個女兒家注定不能成大業,就不如好好做個姑娘家,甭學朝裡頭那些子女官,都嫁不出去的!做姑娘就好好做姑娘,女孩子太有成就沒人要,最後就隻能落得一世孤獨寂寞凄苦,老了都沒人送終。
結果我剛要反駁,願兒就不讓我說了,她道:“你别又來你那一套了!一輩子靠男人,靠不住的!人家三妻四妾的,你一過二十五開始走下坡路了,就立馬說把你撂老遠去了!男人四十一枝花,要是又頂有成就的,你呀,就等着被一群侍妾通房和她們的幾少爺幾小姐折磨死吧!”
我已經即将“修成正果”了,接下來,就要輪到願兒啦。
但是很快,我就不那麼想嫁了。因為……
窗外忽有一道人影晃過,遠遠的瞧不清明,又許是窗外的柳枝條兒被風吹動。天邊兩隻風筝曳曳空中,似乎是在歡快的戲耍,我微微一笑,又瞧見一臉愁容的願兒,不禁笑的更歡了。
愁?有什麼好愁的!隻要兩情相悅,什麼都不是事兒!願兒就是想太多了。
當然忙了!人家是身累,我是心累啊!從前可以待在閨房裡頭愛幹什麼幹什麼,想繡花?可以!愛繡什麼繡什麼,快啊慢啊都不用計較,繡累了翻翻話本子打發打發,閑了把好朋友拎過來說道說道。結果現在可好,要出嫁了是吧?有你忙的!
先前一滿十四歲,按例就開始繡嫁衣了。嫁衣是一定要新娘子自己動手縫制的,但是我一向做事拖拖拉拉,所以就這樣,一直到現在,多長時間過去了啊!一年多了,我也就……把衣服做出來了,繡活兒是一點兒也沒動的,因為又忙着去繡什麼帕子香包了。
從前不覺得,隻是天天盼說能嫁給自己的如意郎君,而真到了備嫁的時候才知道,出嫁可真是個能累死個人的活兒!然後旁人就要問了,說,你累什麼,你瞧瞧那滿院兒裡的人,都在為你的婚事忙,你有什麼忙的?
那個旁人當然就是,蘇、願、之。
她被我吓了一大跳:“你你你怎怎怎麼了?這是……呃?”
“願兒,我很可能要在出嫁前死掉,不死也殘呐,繡瞎了眼睛,繡壞了腰,繡斷了胳膊手……”
以前拖下的事,今時兩個月内,都要通通補上……想想,我就想哭。
所以今兒早上願兒來瞧我,剛一打了簾子進來,我就撲了過去:“願兒……”
上到禮服配的鳳冠,下到鞋上的一顆珠子,都有人拿來叫我過目,因為娘親說女孩子一輩子也就嫁這麼一回,所以凡事都要親自過目覺得滿意了才好,所以丫頭們就十分聽命的把每一處,哪怕是比雞毛蒜皮還零碎的東西都要拿來給我看!
從前,她們從來沒這麼認真的聽命過,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反正我們家一般不罰,至多就抖抖嘴皮子。但抖嘴皮子也累,所以再後來就隻是一扶額歎口氣作罷,這才助長了她們的糊裡糊塗和亂七八糟,而如今,怎麼的奉命如奉聖旨一般?
她一聽,笑個不住,我罵她沒良心,她還理直氣壯,說,是你樂意嫁,那就必定得有付出啊!至于我就不用了!誰不知道我不會女紅?想娶我,就得接受我不會女紅這件事情。但你不同,你時不時就繡個香包兒縫個錦帕的誰不知道……逃不過,逃不過的!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我真的是天天過的“黃連日子”,沒日沒夜的。不是因為我繡得慢,而是因為白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婚禮不隻是要一件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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