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二十二章 賠罪（第1頁）

牧雲起，也就是那位馬賊大當家，似乎是沒看到江顯辰握刀的手緊了又緊，仍然平緩的說道。

“之前的事确實是對不住二位少俠，都怪我那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兄弟，太不開眼了，竟然在太歲頭上動土，惹怒了兩位少俠，損失慘重，算他們倒黴，說來也怪我管教不嚴，我這幫兄弟野慣了，瞞着我就接了這麼一樁買賣，我事先是真不知道，如今他們铩羽而歸，與我訴苦，我才知道他們竟然膽敢冒犯二位少俠，我慚愧至極，就取了他們每人一隻眼珠，來與二位少俠賠罪，隻希望二位少俠高擡貴手，饒恕我一衆兄弟的殘生。”

聽到這兒，江顯辰都有些氣笑了，滅人滿門，這仇可說是不共戴天，幾顆眼珠，幾句推說不知的托辭，就想着化解這段仇怨，這實在不是一位馬賊大當家能做出的可笑行徑。

對面的牧雲起似是看出了江顯辰的不屑，第一次露出了苦笑的意味，哀歎一聲說道。

“江少俠，江顯辰大少爺，江家的嫡長子，如今這局面實在非是我的本意，今日見面，本就是一片赤誠，希望能化幹戈為玉帛，我們就是群落草為寇的小人物，根本不想卷進你們這些大人物的漩渦裡，還請少俠高擡貴手，放咱們這幫兄弟一條活路！”

江顯辰不置可否，隻是淡淡說道。

“不知大當家聽沒聽過一句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蘇家滿門之仇豈是這區區幾枚眼椟就能消解的，不過既然幕後還有主使，大當家更應該将幕後主使交出，如此或許還有回轉的餘地！”

牧雲起一聲歎息。

“幕後之人是誰，在下不知，牧某人之誠意已經擺在二位少俠面前，若兩位少俠肯高擡貴手，放過寨中兄弟，牧某人感激不盡，若二位少俠執意不肯善罷甘休，那說不得就要試試兩位少俠手段如何！至于幕後之人，不說這道上的規矩比咱們兄弟的命更重要，可規矩就是規矩，您江家，小人們惹不起，可那位，小人同樣惹不起，小人保證，隻要二位少俠高擡貴手不在追究，以後咱們兄弟，遠走他鄉，此生再不踏足冠山！”

“放肆！你受雇他人指使在先，滅人全家滿門在後，如今卻要憑着幾顆眼珠就像推脫的一幹二淨，還拒不交代幕後主使所謂何人！這就是你的誠意？”

江顯辰長身而立，破口而出，周圍本來聽書的書客們也都投來好奇的目光，不知道剛才還豪爽打賞的俊俏公子哥兒怎麼轉眼間就憤怒至此。

于是捧瓜子的捧瓜子，吃點心的吃點心，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了江顯辰這一桌，竟然看起了熱鬧，更有不嫌事兒大的直接搬了條凳，改為面向江顯辰，明目張膽的當起了看客，果然這湊熱鬧和八卦是人類古往今來都沒有斷絕的惡趣味。

牧雲起也長身而立，面色鄭重的說道。

“江少俠，您出身豪門，才入江湖，自然還不知道這世道艱難，我牧雲起與一衆兄弟落草為寇，艱難求存，況且拿人錢财與人消災本就是道上的規矩，我牧雲起可以死，但是規矩不能壞，話已至此，多說無益，牧雲起就在城北十裡外等候二位少俠，隻希望此戰之後，無論結果如何，還請放過我那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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