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華先前并不知道今天是為了商讨臘祭,這些話完全是臨時起意,卻巧妙地将臘祭一事扯到了漢文帝身上,又引出輕徭薄賦這個話題。
後秦的戶版記載,此時關中有夷、晉六萬餘戶,但王修還沒來得及進行戶籍盤查——說不定前腳登記完後腳就死了,盤查也沒意義——西漢元始二年長安才八萬餘戶,此時的長安大概率達不到六萬餘戶,而且現在征稅那是自絕于關中,所以劉裕決定從明年夏收之後才開始對關中征稅,期間的糧草軍需都從彭城通過水路運來。
可韋華已經開始考慮半年之後的事了,要說輕徭薄賦對百姓有沒有作用,當然是有的,但很有限,真正受益的是這些門閥大戶!
所以面對門閥世家,劉義真向來以最大的敬意度量他們!
此時劉義真突然有些想念沈田子和王智。
自己不想加深南北隔閡,可到了這種關鍵時刻,竟然沒有人能為自己發聲!
範靜初雖然親近,但他隻是個祭酒,這裡沒有他說話的份兒;林騰和王龁權力雖大,亦有官品,但暫時隻是監察一類的存在,而且隻在劉裕的霸府存在,打小報告可以,不宜明面行事。
直到此刻劉義真才明白劉裕的用意,此前自己不清楚這些人所任官職代表的勢力,隻以為位居高位的王修、王鎮惡、傅弘之、沈田子等人才是矛盾的關鍵。現在看來,以韋華為首的關中門閥才是自己真正的對手!
想到這,劉義真又不由埋怨起沈田子和王智來。
兩個蠢蛋,隻把目光放在擁有赫赫之功的王鎮惡身上,導緻自己也錯誤判斷了形勢!當真是目光短淺!
堂中靜了一會兒,劉義真正準備自己下場開撕,卻見征虜将軍司馬王弘緩緩開了口,一開口就極盡嘲諷!
“歸根結底,諸位是怕了夏人?”
衆人驚訝地将目光聚集在王弘身上,劉義真也沒想到王弘居然會開口,不由多看了王鎮惡一眼,王鎮惡古井無波,仿佛跟他沒有關系。
王弘孔武有力,臉上一道傷疤從左額貫穿至左耳,顯得兇神惡煞,嗓音卻沉穩有力。
此王弘并非王休元,而是王鎮惡的從弟,曆史上王鎮惡一兄六弟共七人在王鎮惡死後被沈田子所殺,王弘便在其中。
段宏雙眼微眯,卻沒有說話。
壓力給到韋華一派。
杜骥眉眼低垂,目光隻盯着眼前的地面,緩緩道:“孫子軍争曰:善用兵者,避其銳氣,擊其惰歸。而今夏人勢大,征虜司馬即便勇猛有力,可也不能拿桂陽公的安危作注啊。”
王弘冷笑一聲:“傳令檢校者,亦知兵耶?”
“你說什麼?”杜骥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韋華、韋惠度也皺了眉頭。
劉義真都驚了,這王弘這麼勇的嗎!
不怪杜骥臉色難看,按常理來說,主簿掌刺史的節杖文書、傳令檢校,是刺史的喉舌耳目,王弘的話顯得有些不自量力。
但關中此情此景肯定不能按常理度量,這話反倒成了莫大的諷刺:你不就是個跑腿的嗎?也知道行軍打仗?
韋杜兩家的人自視甚高,豈能忍了這番嘲諷。
杜骥沒有跟王弘争論,而是看向他的主官兼兄長,沉聲道:“王司馬,你手下的人說話一貫如此嗎?”
王鎮惡似笑非笑,更顯譏諷。
“我掌關中兵事,王弘是我的征虜司馬,無論桂陽公決定祭拜霸陵,抑或祭拜渭北十陵,唯據桂陽公決斷,護主周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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