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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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定國虎着臉看了霍彥一眼，朝省報采風小組那邊抱歉一笑：&ldo;請不要見怪，我這兒子向來不着調。&rdo;為首那人說：&ldo;不要緊，少年人就該這樣活力四射。&rdo;霍彥讪讪然地站回霍明珠身邊扶着扶手。霍明珠不想自己哥哥被人小瞧，抓住霍定國的胳膊搖了搖：&ldo;哥哥才不是不着調，他可厲害了！&rdo;霍定國說：&ldo;他能有什麼厲害的？一定是他給你灌了迷藥吧？&rdo;霍明珠不樂意了：&ldo;才不是！&rdo;她轉向霍彥，&ldo;哥哥你不是說路上要把寫好的歌唱給我聽嗎？快點唱呀，讓爸爸也聽聽！&rdo;霍彥見自己被霍明珠賣了，隻能趕鴨子上架似的清了清嗓子，把自己反複改了又改的歌清唱出來。起初車上的人都以為他們兄妹倆是鬧着玩的，等霍彥唱到中段，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認真無比，紛紛側耳傾聽少年那清越的歌聲。等整首歌唱完，車内一片寂靜，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霍彥有點不自在，他以為是自己唱得不好，呐呐地說道：&ldo;我唱得不好……&rdo;霍明珠他是誰？山南省不算什麼大省，常嶺市更不是什麼大城市，一九九零年的街頭，私家車還是很少的。霍明珠遠遠瞧見那台銀色的轎車，心裡打了個突。這年頭街上大多是黑色或者灰色的車子，别的顔色并不多見，她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總覺得有點眼熟……霍明珠忍不住抓緊霍彥的衣服。霍彥訝異：&ldo;怎麼了？&rdo;霍明珠嗫嚅着說：&ldo;沒、沒什麼。&rdo;她不敢去看那輛車的車牌号，怕看到那串熟悉的數字。照理說這時候首都一高應該已經開學，那人沒可能出現在這裡才是……霍彥和霍定國對視一眼，霍彥伸手揉揉霍明珠的腦袋：&ldo;走，我們去報名。&rdo;霍明珠強笑着說：&ldo;好！&rdo;她故意不看那輛銀色轎車，挽着霍定國往校門那邊走。沒走出多遠，銀色轎車的車門打開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從車上下來，吹了聲呼哨，笑嘻嘻地打招呼：&ldo;明珠，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明明看到了我們還敢當看不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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