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弋甯慢吞吞地問,隻玫瑰嗎?沒有别的了?他說一句想一會,比如,媽媽種過什麼花嗎?
秦聿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在自己家裡見過花花草草,不過想來也是,自家兩位忙起來,連他都顧不上更顧不上養什麼植物了,據說他六周大的時候,秦女士就急急忙忙地回學校了,然後為了讓母親專心弄公司的事,順帶就把他扔到了學校的托兒所。
剛準備說沒有的時候……大腦又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瘩翻出了些許影像,陽台上似乎曾經有過一盆……丁香,他母親說是丁香,不過在他印象隻是一叢草沒有開過花,并且總是半枯不黃的樣子,秦女士曾經多次嘗試将那盆丁香救活,不過每次都是剛出了點綠苗,她就又出去出差了,而他上寄宿學校,平時也就周末回來一次,所以那盆草就一直那個模樣,時間久了,在他印象裡和堆在陽台上的雜物沒有什麼區别
“丁香吧。”秦聿說道。
隻不過他說這話時,路弋甯已經睡了過去,他以為他是沒有聽見的。
路弋甯将花和德豐祥放到後座上,又繞回到副駕駛,他摘了手套,在臉龐扇了扇風,“我問了好幾家花店,才問到一家有丁香的。”他頓了一下說道,“媽媽應該會喜歡吧。”
“嗯。”秦聿說道,“你送什麼……她們都喜歡。”
“是嗎?”路弋甯系好安全帶,平視着前方,雖然這事是他主動問起的,但心裡卻還是有那麼一些緊張,他輕呼了口氣說:“走吧。”
秦聿發動了車,“從媽媽……那回來……去看看爸爸?”
路弋甯嗯了一聲,将靠背朝後放下去後半躺了下去,他看着秦聿走的方向,好像是往北邊去了,但他記得X市的公墓是在東邊,那秦聿是往哪裡走呢?不過他也隻是想一想,沒有問出口的打算,畢竟總會到的。
秦聿看他窩在哪裡問道:“難受?”
路弋甯特别迅速地搖了搖頭,“不難受,一點都不難受。”他說着默默轉了個身背對着秦聿,一副謝絕談話的态度。
秦聿見狀輕笑一聲,“我家的酒……放的日子……都比較長。”
你這會說這話有個什麼用?路弋甯扭頭看了他一眼,不過昨夜主動招惹的人是他自己,秦聿頂多算個打蛇上棍,還是個到後期有分有寸的,這會再想起來,路弋甯還是一陣心虛,不過秦聿今天跟往常一樣,他幾乎都可以把昨晚種種不堪回首當作一場夢了,雖然腰還是酸的。
正當路弋甯這麼自我安慰的時候,秦聿突然開口了,他一邊說一邊把手搭在了路弋甯腰上給他捏了捏,“不過,你昨晚……怎麼突然喝酒?”
“我……”總不能說自己隔了幾天突然聽懂了一句情話,然後自我感動地不得了吧,這也太毛頭小子了吧,路弋甯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我找點靈感。”這話倒也不假,一杯酒下肚,他就有點飄飄然,坐在畫闆面前也不想東想西,隻安靜畫畫,一天下來效率高得不得了。
“以後一個人……少喝。”秦聿說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發情期……都沒那麼……”他想了一會才找到一個詞,但也隻在心裡想了想,是太浪了昨晚,一回家阿甯就帶着酒氣貼了上來,他還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門,但杜松子的味道又是那麼熟悉……身體在瞬間就熱了起來。不過發情期的時候受信息素影響,Omega幾乎對Alpha言聽計從,但他不想那麼壓着路弋甯,所以幾乎沒有用過信息素去壓制他,除了成結時,路弋甯掙得太厲害,用了幾分……但昨晚路弋甯喝醉後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力氣也比平時大了不少,所有動作都沒輕沒重,弄到最後,秦聿怕他第二天起來不舒服,隻能釋放信息素讓他安分下來。
他說一個字,路弋甯臉就黑一分,他硬邦邦地說:“怎麼?”
“以前不知道……你懂那麼多。”秦聿認真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讓路弋甯徹底無所顧忌了,連壓箱底的東西都一股腦地翻了出來。
路弋甯一時聽不出來他是誇自己還是什麼,他皺了皺鼻子,哼了兩聲打算敷衍過去。
但秦聿明顯不想放過他,他捏着路弋甯腰上的軟肉,問道,“從哪裡……知道的?”
“真想知道?”知道這事過不去了後,路弋甯也不打算裝了,反正都這關系了,裝給誰看?給秦聿看嗎?秦聿這家夥明顯不看啊,而把秦聿弄失憶也沒有什麼可行性,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聿道,“聽沒聽過這麼一句話,每個成名的漫畫家成名前都是畫本子的。”
“沒有……阿甯……畫過什麼?”秦聿順着他的話接下去,臉上倒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變化,隻是嘴角的笑似乎帶了些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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