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雲笑了笑,聲音輕松,“來接你,順便勸勸他。”
“接我幹嘛?”
褚雲看她一眼,目光深邃,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眼罩來,露出上頭的四個大字,“吃飯叫我。”
這眼罩還是林晏晏給他的,讓他在飛機上用,這樣就不怕因為睡着而耽誤吃飯了。
别說,還挺管用,就是有點逗比。
就聽褚雲說道:“該吃飯了,就來叫你了。”
“可是,剛剛不是吃了三明治了麼?”
“那麼小一個,隻算餐前點心。”
林晏晏失笑,“你怕不是在喂豬。”話是這麼說,走了幾步路,就有點和豬一樣發懶,嬌滴滴說:“你背我吧。”
褚雲似笑非笑,松開握着她的手,背對着她,站在原地彎下膝蓋,“來。”
林晏晏從善如流,跳上他的背,男孩的背結實而寬大,不時有路過的同學朝他們看過來,也隻是看過來而已。
她将臉埋在褚雲的肩頭,雙手摟着他的脖子,也不去看别人的目光,褚雲的體香淡淡的,有點像青草的味道,撲滿鼻尖,十分好聞。
她像小狗一樣,在他脖間蹭了蹭,才慢吞吞地說:“我第一次見劉老師,是在大一剛入學。我聽見他在問古建系的同學,’這個唐風建築的檐下,闌額上有這麼多的鐵刺,你們知道它是做什麼用的嗎?’我好奇探頭過去,看清他手裡的照片,黑白的,有點模糊。學長們唧唧喳喳的,都沒有答對,他笑眯眯地說:‘這叫防鳥劍山,防止鳥在建築上拉粑粑的,國内已經很少見了,日本的寺社裡還有。’想了想,他又搖搖頭,反駁自己,說,‘也不是,現在高壓線上的防鳥刺也是這麼一回事。’所以後來,當我知道他就是考古系的劉教頭,說他挂人無數,又兇又嚴格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怕他。因為他講知識的時候,一直都在笑,知識在發光,他也在發光。多好啊,他在教書育人的時候,眼神裡都寫滿了熱愛。”
“我第一次見老師的時候,他滿頭汗。”褚雲也回憶了起來,他笑了笑,忽然又有點失落,聲音變得低沉,說出了自己作為旁觀者最深的感觸,“你會不會覺得恐懼?忽然就發現,有的事情說沒就沒,說變就變,完全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是啊,我在網上搜索了一下,嚴重的阿爾茨海默病患者,不光是記憶障礙,還會失語、失用、失認,喪失生活能力。太殘忍了,你會看見一個人一生所努力的,都被無情地收走抽離,最後連靈魂也失去,這不是很絕望麼?”
褚雲愣了一下,雖然事情嚴重了确實是這麼一回事,但現在還真沒有可怕到那個地步。
他抿了抿唇,才嚴肅地說:“看病不要上白度。”
“哈?”林晏晏挑挑眉,還真給他說中了,她小心翼翼問:“你怎麼知道這知識點是我在白度上搜的啊?”
“呵呵。”褚雲輕笑,不知道是安撫林晏晏還是安撫自己,“阿爾茨海默病盡早進行幹預,是可以控制病情的。”
“怎麼幹預呢?吃藥?”
“不要脫離人群,要多用腦。”
“那劉老師怎麼還辭職了呢?”
“他真愛考古,自然擔心自己會耽誤學生。”
“那怎麼弄?”林晏晏蹙眉,嘀咕,“工作就是最好的社交啊!”
問到這,褚雲也不說話了,他也是愁這個。
沉默着,他慢慢走上台階,又停了下來。
林晏晏擡頭一看,才反應過來,褚雲竟然一路走到了教學樓樓頂。
他彎身把林晏晏從背上放下,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鐵門的鎖有點舊,握在手心有一種分明的年代感。
咯吱一聲,鐵門被推開,褚雲才再次拉住林晏晏的手,說:“來吧。”
林晏晏一面跟着褚雲跨進鐵門裡,一面滿腦子問号:“這地方不是不許上麼?”
待看清天台上的布置,她都驚了!
媽呀!大手筆!
天台上不知什麼時候搭起了一頂乳白色的三角帳篷,一串串的小小燈泡懸在帳篷外頭,閃着五色的光芒。
帳篷裡,鋪着一塊厚厚的粉色沙發墊,沙發墊上,放着兩張小坐墊和一張小小的圓形小木桌。
走近,就見木桌邊上放着個兔子形狀的小音箱,正中,兩個木質飯盒和裝着水果沙拉的密封玻璃大碗端正擺着,看着就讓人食欲大開。
林晏晏驚訝地看着眼前這一切,“這是?”
這很眼熟啊!
褚雲笑着看她,眉眼清淡,卻帶着勾,他說:“你不是羨慕林昭能在鵬城吃帳篷火鍋麼?火鍋我辦不到,帳篷還是可以的。”
這話還要從林昭說起,林昭成績突出,勤奮好學,又懂日語。直接被導師帶去了深圳,作為一個小翻譯,一起參加學術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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