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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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大說，我并不愛他。隻是貪戀這種親近的感覺。那樣的事，太複雜了。我真的想不明白。後來的整整一個月，我都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想光大。想中行。想工行。被光大甩了這件事，似乎讓我一下子變了不少。怎麼說呢，好像突然間，就失去了折騰的力氣。就連電視上出現了關于中行的報道，我都懶得爬過去看了。這些年來，中行讓我覺得很累很累。有的時候，他似乎走近了一點。可是，我高高興興的勁兒還沒有結束，他就又退回到了很遠的地方。就像是在用吃的東西去引誘一隻小動物。小動物撲啊撲的，撲了好幾年。食物還是離它那麼遠。就算它再喜歡那個食物，也會覺得受不了了。何況，這隻小動物還并不知道那個吃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遠遠地看上去很誘人。可是，時間越長，就越會想：我一直在遠遠的地方看，萬一…我看錯了呢？其實以前，我是沒太想過這個可能性的。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工行總是在我身邊磨磨叨叨的。我覺得自己好像被他催眠了。就好像小動物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個還算很可口的食物，不停地對小動物說：吃我吧吃我吧。遠處那個不好吃的，執迷不悟的話，我保證你會後悔哦。這樣長年累月的，讓我越來越猶豫了。況且，和工行在一起的時候，我是真的安心，也是真的開心。有的時候，和工行靠得近的時候，還會有欲望的小火苗蹭蹭地往上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工行就是很有那個調調。中行，我是想都不敢想的。光大，他說的别的話對不對我不知道，可是至少有一句話，他說對了。我是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他抱我。我也一直以為，光大同樣是沒有想過那方面的事的。後來，在一月中旬的某一天，中行過來找我。我覺得很驚訝。他說：&ldo;民生，我在台灣設立的分行，就快要開始營業。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看看？&rdo;我心裡立刻就打起了小鼓。和中行結伴出門，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拒絕這樣的邀請，對我來說，實在太難。畢竟，這是我十幾年來一直在盼望的東西。但是，另一方面，我又覺得，不應該再這樣下去了。這個樣子下去，到底有什麼意義呢？我站在那裡，始終拿不定主意。一個聲音告訴我：你是傻的嗎？當然要去了！另一個聲音又說：放下吧！放下吧！你明明知道，你對他的迷戀已經變淡了！站在那也不知糾結了多久，一雙有力的胳膊，從後面伸過來，圈住了我的肩。我知道那是工行。耳朵裡聽見他隐隐含着怒意的聲音：&ldo;中行，如果你不是認真的，那我勸你不要來招惹我們兩個。如果你是認真的，咱們就走着瞧。&rdo;中行看了一眼工行，不置可否地笑了。然後又低下頭看着我，很有信心的樣子。我明白，他在等我的答案。身後工行的身體有些僵。我有感覺。如果我和中行一起去台灣的話，工行一定會生氣的。并且，不是那種普通的生氣。雖然工行的脾氣非常暴躁，可是這些年來，我還從沒感受過他真正的怒意。我覺得，如果這次，我選擇了中行，那麼，從今以後，工行就再也不會理我了。當然，也不會再對我好了。他會對我失望透頂。我不想讓他對我失望。他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對象。如果工行不再喜歡我，我可怎麼辦呢。想到這裡，我覺得沒什麼可再猶豫的了。鼓起勇氣擡起頭。可是一看見中行的眼睛，我立刻就又心虛地低下頭。&ldo;嗯…中行…我呢…暫時還沒有在台灣設立分行的計劃。最近事情比較多，有些累…所以啊，我…那個…就不去了…&rdo;我不敢擡頭看中行是什麼樣的表情。隻聽見背後工行很張狂地笑了一聲。然後，我感到自己的手被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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