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細看這機器人,隻見它形體并不如初見時那般簡單,雖說它形态上的表現更近于長方體,但它的重心更低,顯然在内部硬件上進行了改動以适應更加多變的地形;自它的履帶與外觀來看,這機器人已經曆了相當的歲月與行程,此中不單隻是那些植物與昆蟲或直接或間接的腐蝕與污染,更有傷痕、雨蝕與其他種種痕迹,不過從完整程度看來,它應當還能正常使用。
它的四面各有數量不等的隐藏式的指示燈,初此以外再出露于外的硬件,這便讓施烏很是為難,他不知這機器人應當如何啟動,不讓對它施加來源于外的破壞,像拍電視機的遙控一樣?
不待施烏有所作為,這機器人自行啟動,指示燈逐一亮起,又再熄滅。這無眼的機器人脫離對石壁的依靠,站立于地,向施烏發送一連串以指示燈閃爍為标志的信息。施烏不屬于它的種族又不曾理解它的意志,便向它攤手。
這機器人并未表現任何情緒,見光信号的傳遞并不能表明它的意思它便啟用其他語言模組,以泛用性的高低為排列,逐一向眼前之人表明它的意思:
“請問現在的時間與地點是?有沒有見到它的同類?”
屬于它本族的光信号後的第一語言便是獵魔語,施烏便以同樣的語言向它回應道:“我的同伴曾提及現在的年份,但我并未記住,現在已經采用新的紀年方法;地點,應該還是你最後參與戰事的地方,我不知道這裡的名字;你的同族現在在我的隊伍裡面,不過它缺少了一些元件,無法向你一樣正常運行,我們在這裡尋找正是為了它,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它不能啟動的原因并維修它?”
“維修正是我的職責,請帶路。不過還請注意,我為了保存能量太久不進行啟動與保養,主系統的運行尚且正常,但也許還有很多故障并未能在這段時間被自我檢查檢測并維修,請留意我的狀态并且施加必要的保護與控制。”
施烏點點頭,這機器人話有點多,還是不要和它搭話。
隊伍中的其他人已注意施烏這邊的狀況,穢子将背上的機器人送來,免得他身後的機器人因為這段路程出現什麼故障。與此同時,施烏也見浴血的九走回隊伍,他已赢得這場人獸鬥争的勝利,隻是這勝利來之不易,夜塔剝奪了獸的超自然之力,亦未放過九,兩者以血肉之軀相拼搏,原始血腥。
又見九,那因見九引來夜塔的記憶再度重現,無需看見穢子身後的機器人,施烏已知道那待維修機器人的身份——它正是那與缪異會談之人留意的三人之一,缪異隊中的機器人。
也隻有這種生命能熬過歲月的變遷,活到今日,隻要它能正常啟動,那塵封的過去便能被揭曉在施烏面前,希望它不是九那樣寡言寡語之人吧。
待穢子放在背後的機器人,這維修機器人觀察以後,它向施烏說道:“我不能維修它,即使我有能力。”
“為什麼?”
“它身處通緝名列之中,所有智械已被禁止為它提供服務,服務中包含了維修在内的種種功能。”
無需長久的思索,施烏道:“不,你必須維修它。時間已經過去太久,我們已經失去對你的種族的觀測,這麼多年來也不見你的種族對這裡的清理與偵察,那邊一定發生了事故”
“這并不能成為我維修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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