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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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忘記了？上次誰把我的毛筆弄得像把破掃帚一樣的？&rdo;裴瑾之繼續冷笑。挽碧低頭不敢看他的眼神，&ldo;我……我又不是故意的。&rdo;&ldo;呵呵……&rdo;&ldo;真的，你相信我。我那時候不會寫字，但是我現在已經會寫了。你借給我，我絕對不會再次把筆弄壞的……&rdo;裴瑾之沉默。挽碧可憐巴巴的看着他。一會兒後，裴瑾之伸手揉了揉眉心，用似乎是有些頭疼的語氣道，&ldo;毛筆架子上，左手紅袖墨迹裴瑾之看着那滴墨滴，慢慢的滲入攤開的折子裡，把那一小片地方的字迹慢慢遮掩……他閉了閉眼睛，擡頭看到挽碧一臉怔愣和……略顯得有些可憐的神情，心裡本來是有一股火的，但是最後卻又不知道為何發不出來了。罷了，他和一個不谙世事的妖怪計較些什麼呢……他伸手揉揉眉心，語氣中帶上了罕見的疲憊之意，&ldo;收起你的表情。下不為例。&rdo;挽碧：&ldo;啊？&rdo;她是什麼表情？&ldo;太傻了，看起來就像個傻子一樣。&rdo;&ldo;……&rdo;他居然這樣說她……挽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着毛筆寫了幾個字後，毛筆便寫不出字來了，因為墨用光了。想起來上次她之所以會把裴瑾之的毛筆弄得像……把破掃帚一樣，完全是因為她尚未掌握用筆的方法，加之她也不大懂，寫字的時候是要适當的加墨的，所以她總是蘸墨之後一次寫到底，如此十幾下後，才會把裴瑾之的筆給用廢了……眼下毛筆沒有墨汁了。挽碧看了一眼對面面無表情的男人，猶豫了一下，在心裡默默的打消了要去蘸墨的想法。雖然她很想寫字，可是要是再把裴瑾之的折子弄髒，裴瑾之肯定不會像剛剛的那麼好說話了……正想着，裴瑾之卻突然擡起頭來了，語氣硬邦邦的，聽不出來什麼情緒，&ldo;看着我做什麼？你是指望我來給你添墨嗎？要添自己過來添……&rdo;&ldo;……哦。&rdo;這是允許她過去添墨的意思？他就不怕……咦，他是怎麼知道她要添墨的？還在猶豫着，裴瑾之又擡起頭來了，&ldo;過來添墨的時候，順便磨一下墨，墨汁剛剛都被你用光了……&rdo;&ldo;……哦。&rdo;這次挽碧沒有想太多的時間，她直接走了過去，把毛筆擱置在筆架上放好，然後拿起硯台開始磨墨。這是挽碧第一次接觸磨墨。所以……有些新奇。把手裡的硯台打圈轉了很多圈，她玩的正開心的時候，裴瑾之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來，&ldo;要加水的。&rdo;&ldo;哦，水……水在哪裡？&rdo;&ldo;……你的左手邊。&rdo;旁邊有個小杯子。挽碧拿起來，往裡面倒水。她也不知道應該要倒多少，于是就這麼随便的一倒……裴瑾之拉下了俊臉，&ldo;水太多了。&rdo;挽碧低頭看去，發現她剛剛磨出來的墨，被水一沖，變成了……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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