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戒院。
東邊的房舍,其中一個精舍。
杜白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雙三白眼,眼角隐隐有淚光浮現。
不是悲傷,純粹因為犯困。
他就是帶隊把許懷樂拉到懲戒院的領頭人。
除了許懷樂之外,那排房子内還關押了七八個人,都是和範南有過矛盾的人。
有雜役,有外門弟子……
是的,這一切都和範南有關。
準确地說,和他那個被長樂幫某個周天氣海境長老收為徒弟的哥哥範建有關。
範南是黃光照的跟班,那天,他也在馬房内,就是倒黴催被門闆壓着痛暈過去的家夥。
這家夥不過是蝼蟻一般的角色,杜白平時正眼都不得看。
後來,範建出面了,找上了他。
他是曾經的武館外門弟子,十九歲一練中期的時候被打發了出去,分配到了大河鎮。
大河鎮有個鹽池。
為了鹽池,長樂縣的幾個勢力打得不可開交。
分配到大河鎮,算是危險工作,範建不僅活了下來,且武功還有增進。
現在,二十二歲,乃是二練鍛骨初期。
對武館的外門弟子來說,也算優秀,不過,杜白是真傳弟子出身,同樣是鍛骨初期。
他可以不給範建面子。
卻必須給長老弟子一分薄面。
如此,執法隊方才徹查馬房事件,抓了七八個人進來,許懷樂也在其中。
先前透過小窗觀察許懷樂的兩個執法隊成員走了進來,打着哈欠坐下。
杜白擡頭看了他們一眼。
“那小子,不知道是膽大,還是心思坦蕩,在屋裡睡着了,沒啥異常的表現……”
其中一人搖頭說道。
“呵呵……”
杜白不屑地輕笑了一聲。
“師弟,教你一個乖,但凡這種鎮定自若的反倒是有問題,十幾歲沒有背景的家夥被關進懲戒院,就算是無辜者,多半也要慌亂,那種進來後一臉緊張不安的反倒沒啥問題!”
“哦!”
那人應了一聲。
遲疑片刻,他說道。
“杜師兄,抓了那麼多人,大部分人都有人不在場證明,這個姓許的當天晚上不在武館,回了家,家中隻有他一個人,沒人給他證明,他應該嫌疑最大。”
“要不,把他抓來提審?”
“哈!”
杜白再次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說道。
“昨天忙到現在,都沒好好休息,老子是熬不住了……”
之後,他擡頭瞄了那人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
“師弟,怎麼?你想轉行去吃公門飯,去六扇門當差?”
那人幹笑了兩聲。
杜白坐直了身子,正色說道。
“我們什麼都不用做,隻要将這幾個有嫌疑卻沒有什麼背景關系的家夥關着,等明天範建來了,具體怎麼操作,怎麼訊問,到時候把這些人交給他,由他做主……”
他撣了撣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塵,笑着說道。
“明知道前面是一灘屎,你還要踩下去?蠢不蠢啊!”
“是!”
另外兩人一臉受教的表情,朗聲說道。
“師兄說得對,還是得師兄,有師兄指路,我們才不會懵懵懂懂的,一腳踩在屎上!”
杜白得意地笑了笑,故作不在乎的說道。
“兩位師弟,學着吧……不僅在武館,包括在長樂幫,會做事不如會做人,會做事容易踩屎,會做人保你高枕無憂!”
……
這一段對話,許懷樂自然不知道。
天黑下來,潔白的圓月和水藍的彎月同時升空之後,淡藍色的月光從小窗照射進屋,落在他身前。
許懷樂方才睜開雙眼。
眼神幽幽,宛若深潭,深邃不見底。
半晌,眉頭微蹙。
識海内,妙筆系統已經完成了操作。
大聖伏魔功和萬象歸元錄七十二雲手已然融合,變成了一幅新的畫卷,一幅散發着淡綠色光芒的畫卷。
名字還是大聖伏魔功。
隻不過,在這個名字後還有括弧,括弧内有着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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