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玻璃門被人推開,走進一個身材高大的黑發青年,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衛衣,背上背着黑色的雙肩包,頭發長的遮住了眼睛,忸怩的擠出一個笑容。
白風華正好在與一位病人交談,青年見白風華沒有理他,便沖上前,乖順地站在對方身後。
那名病人似乎愣了愣,讪笑着問道:“白醫生,這位是?”
“和你一樣,也是病人。”白風華面無表情地回複道。
“才不是,”青年急忙打斷道,他比白風華高了一個頭,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哥兩好般地拍了拍白風華的肩膀,“我們是室友,是好朋友。”
“徐敏若。”白風華皺了皺眉,歎氣道,“我還在工作,你先去茶水間坐一會。”
末了,又加上一句:“順便給我泡杯咖啡。”
徐敏若扁了扁嘴,不情願地點頭松開白風華,轉身慢悠悠地向茶水間走去。
“抱歉,剛剛說到哪兒了?”白風華看着徐敏若走入茶水間後,才轉過頭對那名病人說道。
“您說下次複診的時間……”
“就下周天吧,”白風華直截了當道,“記得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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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病人,鎖好大門,白風華推門進入茶水間,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風華,給你。”徐敏若對他的稱呼有些過分親昵,白風華正要開口糾正,卻見對方捧着他常用的咖啡杯,一臉期待地看着自己。
對方如此,白風華也說不出什麼重話,他接過徐敏若手上的杯子,仰頭喝下一大口。
白風華伸手将茶水間的百葉窗拉上,走到沙發旁邊坐下,徐敏若跟着坐到他的身邊,手中拿着早就準備好的紙筆。
“我今天提前将題打印好了,”徐敏若把試題遞給白風華,“是這一套對吧?”
白風華掃了一眼,點頭道:“對,就是這套,你先寫着吧。”
徐敏若點頭,趴到面前的茶幾上寫了起來。
“……這幾天忙得過分,”白風華放下手中的杯子,打着哈欠,“趁中午沒人,我先睡一會兒,寫完了叫我。”
徐敏若埋頭苦做,含糊着應了幾聲。
“不開心?”白風華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的情緒。
“……沒什麼,送外賣被打了幾個差評,”徐敏若低着頭,悶聲道,“我擔心這個月的房租不夠交。”
“我當是什麼大事,”白風華揉了揉徐敏若的腦袋,“房租的錢不急,我替你先墊着。”
徐敏若内心敏感,需要有人開解,白風華總是下意識地照顧對方的情緒。
徐敏若用力的搖頭,他知道自己一直在給白風華拖後腿,他心裡清楚,如果不是對方好心收留,他現在早就不知道在哪裡流浪了,要是他連送外賣這件事都辦不好……
徐敏若沉默下去,寫題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又出來了。”徐敏若對着白風華笑了笑,帶着歉意的意味,“我已經變得不像我了。”
白風華聽到他的話後愣了愣,直接清醒過來問道:“又做夢了?”
徐敏若擡頭看向他,一言不發。
“别害怕,他不會來到這裡的,”白風華俯下身,輕聲安慰道,“你要乖乖吃藥,保持好心情,才能減少做夢的次數。”
“風華,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我的病好了,你還會陪着我嗎?”
徐敏若總是問這種問題,這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白風華看着對方顫抖的雙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對了,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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