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少了一個人。
街邊,熱鬧嘈雜的酒館裡,人們不知怎麼的又談起了他,紛紛是歎息。
“想當年,城主真是有如天人一般,是要稱霸天下的呀!”
“京城本已在股掌之間了!”
“奈何那等神采的人物,原來連自己身家性命都做不得主。若非死在——那個人——刃下,恐怕是要行屍走肉活一世!”
“唉!”
“聽人說,‘他們’還在的時候,越是出衆的人物,頭顱上的血線越深,越被折騰。現在‘他們’逃了,江湖美人譜上卻是漸漸瘋了大半,多少出衆奇才被夢魇所困。以城主那等木秀于林的風姿,在‘他們’手下自然活不長久。”
人們歎息歸歎息,談了一陣,漸漸卻說到新任城主身上去了。
——沒有什麼故事是不會被淡忘的,就像所有的火焰最終都會熄滅。再是風華絕代的人物,終有一天也不過是,酒闌歌休、身死人亡,人們議論兩句,也就放下了。
酒館裡的說書人敲了敲酒盅,要說起新的故事了。
叮——叮——叮——
那聲音,有三分似銀鈴輕響。
酒館角落裡,戴着鬥笠的終芒忽朝着止衍問,“你的鈴呢。”
——碎骨機裡被攪碎了。後來雖然他複了原,可鈴铛是壞在裡面了。
他沒有提,隻說它是不見了。
姑娘想起她自己的那一枚,有些失落。“我的也不見了。掉在懸崖底下。”
“有什麼關系,”他執了酒壺,給她倒了一杯酒,“那時一人系一隻鈴,是因為我們總是天各一方,見鈴如晤,聊作安慰。但如今……”
他擡眼對她笑了,“我們不分離了。”
終芒也笑了,仰頭喝下他這杯酒。
夕陽斜照,兩個人起身離開酒館,走進了六道城大街的熱鬧,招子重重,如雲缭繞,行人紛紛,如潮喧嚷。
兩個人把手牽在一起。
止衍說,“飛花城可以看花,靜月城适合賞月。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你想先去哪一個?”
終芒道,“都不去。”
“那麼你想去哪裡?”
“我想去你長大的地方。”
他笑了笑,“好。”
兩個人正說着話的時候,路邊的民居裡起了一陣争吵,哭哭啼啼,又是一個“他們”遺留下的離奇鬧劇,一時半會兒扯不清。
這天下曾經被人随意□□,如今走上了自己的路,卻仍帶着滿身創口,一樁樁情愛的、倫理的、權力的紛争仍等待人們去解決。
但世界仍然在運行,帶着這些密密麻麻的創口在運行。
就像人帶着傷□□下去。
噩夢掙紮,舊日仇怨,說不清的情愫,理不順的糾葛……
但,不管在什麼地方,人總是在帶着傷□□下去的。
-
兩個人一直在一起。
有一天,進了遍地朱門的帝都京城,兩個人在街市上走。
終芒無意中一擡眼,看見不遠處有個泥刻匠人的小攤子,上面擺了些頗為精緻的泥人娃娃,男女老少,栩栩如生。
其中有一個,頭上頂着大芒果,手裡端了小雲吞,眼睛裡笑得晶亮。腳前還擺着小小的姓名牌,上面寫着,小芒果。
那是止衍去年二月在豐城便訂做的泥像,随着匠人大江南北不知走了多少路了。
她牽着他走過去,把這個在人海中失落良久的泥像拿起來,抱在懷裡,朝着身邊的人笑了。
她笑起來的時候仍然這麼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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