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煜坐在莫念知的床邊,看莫念知從浴室裡出來,他拍拍身邊的位置,要莫念知坐過來。
莫念知舉着受了傷的手,一手拿着毛巾在頭發上胡亂地擦。
她的發梢還在滴着水,一滴一滴打濕了她的真絲睡衣,有些部分若隐若現的,讓林長煜不敢直視。
林長煜拿過莫念知手中的毛巾,小心仔細地幫莫念知擦頭發。
他想問莫念知這兩天到底經曆了什麼,但看着莫念知身上的傷,又怕過程太驚險自己難以接受。
“你以前都是這麼溫柔的幫女孩子擦頭發嗎?”反倒是莫念知先開口了。
“才沒有,”林長煜擠了一下眉頭,“我第一次。”
“那你怎麼擦得這麼好呢?”莫念知反過頭,伸出手指想去勾林長煜的下巴,發現手指上有傷,又收了回去。
林長煜抓住莫念知往回收的手,心疼地看着五個早已不成樣子的手指頭,“疼嗎?”
“不疼。”莫念知淡淡地回道,這種皮肉上的傷,她做野狐狸的時候不知道受過多少次,過幾天也就好了的。
“怎麼會不疼!”林長煜聲音裡帶着氣憤,大聲地說:“都這樣了,人家說十指連心,怎麼會不疼?”
林長煜說完,兩滴眼淚從他紅紅的眼眶裡溢了出來。
莫念知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在她面前掉眼淚,居然還是因為心疼她。
她歪着頭注視着林長煜的臉,另一隻手撫上林長煜的臉,輕輕的用大拇指把他臉上的淚抹掉,“好好好,疼,疼。”
“怎麼還哭上了呢?”
“十指連心,難道連的是你的心?”莫念知戲谑的,食指在林長煜的胸口輕點了幾下。
“你不能正經一點嗎?”林長煜撇過頭,用力眨了眨眼,拿過醫藥箱。
“會有點疼,你忍着點,”他用棉簽沾上碘伏,先試探性的在傷口上輕輕擦試了一下,莫念知吃痛的手往回收。
林長煜趕緊幫她吹了吹,“還說不疼,躲什麼?”
“實在疼的話,”他把胳膊擡起來,“就咬這裡吧,但是藥一定要擦的,不然感染了就麻煩了。”
他一邊仔細幫莫念知擦着傷口,不時還吹一吹希望能幫她減輕一點痛苦,一邊嘟囔着,“明天還是要找醫生再處理一下。”
“怎麼會弄成這樣?”
莫念知看林長煜皺着眉頭認真的樣子,嗯了一聲做為回答。
她不想和林長煜過多的說起那天的細節,因為就連親身經曆的劉瑞,上到懸崖上之後,都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那你們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林長煜追問。
莫念知越是敷衍,他越是想知道,到底那天發生了什麼,他們又是怎麼險象環生的,又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才回來,回來還帶着這樣慘不忍睹的傷。
莫念知把頭靠在林長煜擡起的胳膊上,“大概是老天知道你在等我,所以就把我們送回來了咯。”
“你又不正經了!”林長煜推開莫念知的手,他不幹了,又是擦藥又是吹吹的,還換不來一句真話。
“怎麼不正經了?”莫念知頭往上蹭了蹭靠在林長煜肩上,“你難道沒有等我回來嗎?”
“我當然是等你回來啊。”
“所以啊,我沒有不正經。你這兩天,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明天我就去幫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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