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八章 郁郁累累（第1頁）

今天農曆三月十四，是先父的生日。

你沒有做一點葷菜供奉沉睡在黃土裡的雙親，也忘卻了要買紙錢燒化以表懷念哀痛之情。

這也許是迷信，可大家都在清明時節那麼做，所以你也這麼做。況且如果沒有父母，哪裡會有如今被别人愛的你呢？

“明天吧，一定記着買！”你對自己說。

雖然明天的事情很多：上午要到加中中學去接受專家學者的再教育，要在不知何時回來後去醫院輸液，要趕在湯艏6：40回來之前做好飯，要偷空看看被吸引住的小說《塵埃落定》，還要思考男人和女人的故事，更要輔導孩子的學習……

有時想，假如凡塵中沒有了自己，誰會在暗黑的野地裡為雙親焚燒一堆紙錢？其實沒什麼，随風而逝有什麼不好？惟願有生之年不再有過多的坎坷，活着已有太多的往事成追憶。

為了某人，你得忐忑不安地啟開那扇塵封的門，去尋找你前世的欠債，是否該今世償還？

想着這些惱人的問題，你的淚又流下來了。

是不是還因為剛才10：15左右，孟牛打來電話說“對不起”被感動了？也許是吧。

當你接電話時，湯艏快步走進卧室來，躬下腰，瞪着眼，側着耳朵聽電話！

結果沒有聲音，他站起身低沉卻很兇惡地問：“是哪個？”

你不想回答在心中說道：“要聽，你到客廳去聽好了！”

他過去了，你不知道他到底聽沒有，隻是在那邊氣急敗壞地叫喊着什麼。

線的一端輕輕地問：“是不是在叫你？”

一聲“是……”，你便放下了電話，真為自己感到可悲可憐。

湯艏的那種形象和動作讓你惡心讨厭，而你從來不會去聽他跟任何人的通話。

“别這樣做！也許會好一點，我會回頭，你不要把我推出去！”

有一種聲音在心靈的幽澗回蕩，那裡緩緩流淌着從身上汩汩而出的血，紅紅的。

湯艏聽不見看不見。爸爸媽媽，你們聽得見嗎？

無題

——給自己

自古紅顔多薄命，醉裡夢回看雙親。

不孝姈兒泣跪拜，山腰兩座孤墳瑩。

祈願父母指迷津，為情所困乃注定？

是福是禍無定準，今生是否要離婚？

有誰伴君度餘生，至愛情人小可行？

隻想仿效學母親，擔心女兒難做人。

古刹青燈和佛經，了卻人間不了情。

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無意中發現焯丢在講桌上的一個雜記本，讀到了上面大蝦與小蝦的筆談内容。你知道了二人與一個男生的關系，三人之間的那種糾纏不清的關系。

于是，你找到柔柔的小蝦談了一節課的話，這是史無前例的耽誤了一節美術課！

她承認了他們之間的特殊的微妙關系，你向她談了一些關于友誼與愛情的觀點。

下課後你叫孟牛來辦公室，說了心中的看法，也是勸解和疑惑吧！

“你有本事！讓不同年齡的女生，不對！應是女性，為你失眠！你對她們究竟是什麼态度？”頓了頓你逼視着他小聲說，“你叫我咋想？若這樣，你會失去所有對你有好感的女性！”

“你說什麼呀？我不懂！把話說明白？”他很詫異震驚地站着望着你，瞪着眼睛。

鈴聲響了，你叫他離去，不知他是怎樣度過那一節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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