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宮中,镂花銅盆中木炭燃得劈啪作響,殿中隐隐有股煙熏味道,偶爾一個爆裂聲後,炭灰飛得到處都是。
按照以往慣例,貴妃當撥銀絲炭,然而受景王一事牽連,原本應有的吃穿用度全無,永安宮中又不曾存下往年用剩的銀絲炭,便隻能用最劣質的木炭取暖。
天佑帝雖然沒有下令将玉貴妃打入冷宮,但梁皇後很會抓時機,隻遣人去内務府提點幾句,那些個太監宮女便心照不宣地對她落井下石。
此時玉貴妃坐在一把圈椅中,整個人瞧着雖是憔悴枯槁,但更多幾分端莊得體。
隻因她面前坐着魏太師。
“爹,連你們都沒辦法?”玉貴妃不可置信道,“若你們都沒辦法,皇兒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現今沈岚在查,但是你我都知道,此事再查不出什麼眉目,你同我說實話,阿钊究竟有沒有做過這些事?”
魏太師為保所得到的信息都是完整真實的,不得已逼問清楚,“平日裡,你們母子走得最近,私底下胡打過什麼主意,我不知道,昨日你哥來信讓你交底。”
玉貴妃絕望道,“阿钊怎可能做那些事!您和哥哥要我交底,我不知要交什麼底!”
說罷,她憤然起身,破罐子破摔道,“好啊!你們既認為我與皇兒犯下謀反之罪,還來問什麼問?!幹脆讓陛下賜我一條白绫一杯毒酒算了,省得給魏家招禍!”
“你!”魏太師氣得眼皮狂跳,指着她,恨鐵不成鋼道,“我教你的禮儀學識,進宮這麼些年全丢去喂狗了?!你和阿钊沒做便沒做,你喊那麼大聲,是怕陛下聽不見,舍不得賜你白绫毒酒嗎?!蠢貨!”
“你以為魏家還能逃得過?”
“爹……”玉貴妃哭抹着淚坐回去,“那該怎麼辦啊?”
“我問你,賢妃平日在後宮行事如何?”魏太師終于将懷疑的目光落到賢妃和齊王身上。
“她還能如何,一個病秧子,沒事兒就吃齋念經。”玉貴妃從不将賢妃看在眼裡,哪怕她生下二皇子,哪怕天佑帝時常會去她的永甯宮。
魏太師至此明白一點,他不該讓她入宮的,簡直蠢笨如豬,還比不上梁皇後有腦子。
便是魏家全死絕了,她也覺察不出是誰在背後害她。
“你仔細想想,此事有沒有可能是齊王和賢妃嫁禍?”他忍不住提醒,“扳倒阿钊,他可是最得利的。”
“不是還有晉王嗎?”玉貴妃脫口而出,說完又想到宋钊曾說梁示崇可以扶持宋钰做傀儡皇帝,于是道,“還有梁示崇呢!”
“魏靈!”魏太師這次是真動怒了,“你以為現在是在玩過家家的把戲嗎?現在鍘刀就懸在魏家百餘口頭頂,懸在你爹我頭頂,你便是不顧我的死活,你也不顧阿钊的嗎?!”
“爹…我…”玉貴妃被吼得抖了抖,淚眼婆娑地望着魏太師,嗚咽一聲,“我想,我現在就想。”
“好好想想吧。”魏太師望着她一言難盡,沉重道,“我出宮了,若想到什麼,立刻派人傳信給我。”
“是。”
……
太清宮中,院角那株鮮紅如血的山茶花裹上銀裝,雪白中模模糊糊冒出朵朵花型輪廓,乍一瞧,還似帶血的頭顱。
長廊下,金冠狐裘的宋钰擔憂地看着宋钊,“三皇弟,皇兄斷不相信你會和他們勾結,沈大人那裡,皇兄會替你盯好的。”
宋钊望着那些花,自嘲一笑,“你信有什麼用,父皇不信,百官不信,我就該死!”
“三皇弟慎言,凡事不到最後關頭,不可輕言放棄,父皇…”他猶疑一下,道,“父皇并非不想信你,隻是此事事關重大,那些證據又都指向你,若要堵住悠悠衆口,總得拿出鐵證證明你是清白的才行。”
宋钊不想再繼續讨論這個話題,轉而問他,“二皇兄,我母妃如何了?”
之前陽山告訴他,玉貴妃風寒久治不愈,身體堪憂,現在太清宮戒嚴,他連陽山都見不到,自然無法得知玉貴妃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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