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向少年虞淮的目光陰森幽暗。
少年虞淮還以為他是仙靈界而來的仙人,雖憤怒自己的國因仙靈而滅,但還是帶着最後的希冀,希望仙人能拯救枉死的百姓。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老者笑問。
“您是仙人?”少年虞淮壓下激動的心,恭敬道:“小的虞淮,望仙人能救我安鱗國及多國百姓。”
“救些凡人,這倒不難。”老者撫了撫長須:“本尊已破渡劫,窺問天機,不過是些凡塵生靈,不難不難。”
這話但凡放仙靈界,有個築基修為的修士都會質疑他:在這吹你爹呢!?
可少年虞淮不一樣。
他被執念所困,再加上對仙靈界不了解。
哪怕懷疑老者的話,但心中依舊期待。
比起蕭傾歌隻是滅了幾個惡鬼,老者卻是滅了十國的惡鬼。
所以哪怕心中有懷疑,但更深一層的執念,還是會讓少年虞淮願意欺騙自己。
欺騙自己帶着最後一絲希望,讓安鱗國甚至另外被滅的十國,能恢複一年前的安穩平和,從而去相信他。
“仙人,求您救救凡塵界百姓。”少年虞淮語帶哽咽。
“修行之人凡事都是講究因果的。”老者深思一會兒,道:“本尊可以讓這凡塵界受惡鬼滅殺的多國回到一年前,這是因,但這果得有人來承擔。”
“仙人,那這果可否讓小人來承擔。”少年虞淮期待問道。
老者先是搖頭,但在少年虞淮失望挫敗的目光下,又一臉為難改了态度。
他撫長須輕歎:“罷了罷了,本尊便幫你一次吧。”
“本尊觀你六魄散去,隻留七魂,卻不似其他鬼魂,仍保留神智。”老者搖着頭講道:“你生前,是有靈根天賦,資質還不低。”
“仙人說得沒錯。”少年虞淮點頭:“隻是我沒修煉的機會,就遇見惡鬼現世,空有天賦,卻沒有能護百姓的能力。”
“罷了罷了,你心性不錯,若入仙路前途無量,可如今身死魄散,倒是可惜。”老者精明的目光眯了眯,道:“如果你願意獻祭,再加上本尊消耗千年修為,倒是能讓時間回流,回到惡鬼現世之前。”
“仙人……”少年虞淮滿目震撼。
讓他獻祭他能接受。
倒是沒想到,這一事還會消耗仙人千年的修為。
一千年,放在凡塵界,王朝更替都不知道多少代了。
原本心中還對老者有着懷疑,聽到此刻,虞淮對他更信任了些。
注意到少年虞淮哪怕神智保留不全,但防備心不輕,老者看向他沉聲嚴肅道:
“惡鬼已滅,讓時間回流讓千萬萬生靈複生,這其中需要承擔的果,可不隻是讓你灰飛煙滅再無轉世的可能,而是會困住你的靈魂,經受上萬年折磨,你可懼!”
“守凡塵百姓,複千萬萬生靈,虞淮,無懼!”少年虞淮應聲。
靈魂而化的臉,因為這段時間跟惡鬼互撕,淡化模糊不少。
但仍能看出他無懼生死無懼未知恐懼的堅定。
生前是将軍,願以此身護此國。
死後雖殘魂,願以此生護此界。
如果老者什麼代價都不要,就能讓多國生靈複生,他反而會懷疑。
如果隻是讓他一人承受因果,别說萬年了,上千萬年虞淮認為自己都能忍受。
“既如此,本尊會幫你。”老者拂袖,掌心托着虞淮的靈魂上躍半空。
擡手間,一道血陣憑空而現,他擡手一覆,血陣籠罩十國上空,被重重打入地道,深入十國殘存的龍脈,吸取地龍龍息。
在仙靈界忽悠了修仙者,剛帶人踏入凡塵界的蕭傾歌,一回來就注意到血陣的氣息。
驚得她擡頭對着半成的陣法揚天就是一聲罵:“九天獻祭禁制,艹,凡塵天道傻逼嗎,這都不來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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