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呼吸很輕,洛未谙故意憋着氣,對他的身體有着特殊的感覺,不像是排斥,她幾萬歲的高齡,也不是小女生的氣性。但就是從沒有過夫君,此時覺得有些奇怪。
一道修長的手臂劃過黑暗,将她頭頂的被褥掀開,冷淡的聲調傳來:“你再不呼吸,我怕你被憋死。”
那她不僅是開天辟地第一位鬼神,還将是第一位被憋死的鬼神,平生也不枉走這一遭,擁有能夠載入史冊的功德。
但她也是任由赢塵将她的被褥掀開,掖在肩膀的邊緣,拿黑黝黝的後腦勺對着他,就是不肯多說一個字。
漆黑的頭發散在枕頭上,掃在赢塵臉上,頓了頓,他又開口了:“我記得,還在付澤山的時候,你都是抱着我睡的。”
“怎麼如今成了夫妻,你倒是生分了不少。”
洛未谙:“……”
但凡赢塵以“我記得”開口,洛未谙就知道沒好事。她知道落安喜歡赢塵,但沒想到一個黃花大閨女能主動到這種地步。
瞧着心中崩塌的那一塊,洛未谙在垂死的邊緣掙紮:“但我記得,你好像一直不大喜歡我。”
赢塵道:“既已成為夫妻,總是要被迫接受這些的。”
洛未谙竟然一時不知道,應該贊揚他的随遇而安,還是該猜測他這句話是在一語雙關,既是在說他自己,也是在說她?
洛未谙慢吞吞地轉過身,再慢吞吞地從被褥裡伸出手臂,動作之緩慢,表情之抗拒,正當她準備勉為其難摟住面前這人的腰,好睡個安穩覺時,赢塵又開口了。
他今晚的話,好像比往常多一些。
赢塵道:“如果你實在覺得不好意思抱着我睡,你可以選擇回答我一個問題。”
洛未谙動作一頓,狐疑地睜大眼:“什麼問題?”
“說說,你是怎麼煉制萚夕刃的?”
他的話音剛落,被褥裡的溫熱氣息像是被瞬間抽走了一般,留下淡淡的涼意和空曠。
洛未谙曉得,用了之前的法器,這裡是仙界,定是要被興師問罪的。她見他從回來一直沒開口,還以為不計較了,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她。
兩人縮在同一床被褥裡,明明近在咫尺,卻讓她覺得面前的鴻溝,似乎很難跨越。
她問:“洛未谙的法器,在這裡也是禁止的?”
不知道那個詞觸動了他,她明顯感到身邊的人震了震。
但他很快淡淡地開口:“不是……我隻是想知道,你如何煉制的。”
洛未谙愣了愣。
他平靜的眼眸從上至下地望着她,很淡,看不出情緒,重複地說:“萚夕刃自帶戾氣,你是如何想到要煉這樣一種法器?”
赢塵也許在問現在落安,但他的問句卻不經意勾起她的一絲回憶,幾萬年前渾天黑暗,還有滿身血腥。
洛未谙頓了頓,淡淡地開口:“我以前常被人追殺……”怕他誤會,又補充道,“我說做山神的時候,還沒遇見你之前。”
剛成鬼那會兒,她渾身怨氣,震驚了仙界,也震懾了許多小鬼。仙界派人鎮壓她,鬼界的幾位強大的大鬼也容不下她,驚覺她會威脅他們地位,聯合起來追殺。
“當時我還記得和……仇人打了三天三夜,已經極累了,身上的神力消耗了許多,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正躺在一個荒廢祭壇上休息時,又碰見了另外的仇人。”
洛未谙避免暴露,将當時的仙神和大鬼用仇人替代。
擡頭瞅了瞅赢塵,他似乎并沒有對她的話有什麼懷疑。
于是她繼續說:“然後我被打得很慘,就在以為我快要死的時候,鮮血布滿整座祭壇,荒廢的祭壇此時卻像獲得了生機,突然散發出光亮。祭壇沿着紋路朝四面八方裂開,一顆猩紅透亮的石頭從地下誕生,像是獲得指引一般,落在我的手中。”
這塊石頭,就是最初形态的萚夕刃。石頭吃了她的鮮血,自然認她為主人。最初形态的萚夕刃其實很普通,就像一個容器,僅僅能吸收神力,不能反擊,神力吸多了,不能承受,隻能原地爆炸。
但大鬼們從未見過這東西,一時有些忌憚,她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溜走逃命。
洛未谙卻因此這次琢磨出:上古的祭祀材料與鮮血相融合,傾注三分神力,糅合以機巧之術,便有機會煉制出能夠吸收神力,并同時反擊的厲害法器。
機巧之術是舉一反三,融會貫通最關鍵的一步,她善于機巧,又聰明,隻用了四十九天便制作出了第二代萚夕刃。加之她覺得石頭不美觀,改制成刀刃的形式,便成了現在的成品。
其實仙界如今能夠重制萚夕刃都屬于赝品,真正萚夕刃經過了洛未谙上萬年的改良,很難能經過拆卸和重組,就能簡單的複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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