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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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踞抵着額頭。顔如璋在旁邊聽到這裡，突然想起一件事，當下忙上前告知皇帝。天色已暗，宮門口的小太監接了鎮撫司送來的沈君言。因沈君言走的慢，太監們忙又傳了肩輿，一路小跑地擡着往乾清宮而來。跟這些慌裡慌張的小太監們相比，的什麼都懂，也絕不會從現在的性子突然變得聰明無比。而且，奴婢也絕對不會從太監變成皇上的做派。&rdo;趙踞的手暗中握緊：&ldo;繼續說。&rdo;&ldo;所以那天，&rdo;雪茶咬了咬唇，&ldo;奴婢問了小鹿一件事，奴婢問她、問她是不是徐太妃。&rdo;趙踞雙眸微睜。雪茶把心一橫，大聲說道：&ldo;她承認了！但是她不許奴婢告訴皇上！因為她怕奴婢會因此惹出殺身之禍，但是現在、奴婢實在忍不住了！&rdo;雪茶睜開雙眼，淚汪汪地看着趙踞：&ldo;皇上，她是太妃娘娘呀，是曾經對皇上那麼好的太妃，皇上不該那麼對她……皇上，奴婢心裡着實難過……&rdo;雪茶說着說着便嗚咽起來，他索性閉上雙眼，放聲哭了起來。不得不說沈君言的确有幾分手段。子時才過，仙草便醒了過來。她看着燈光淺淡的帳頂，雖呼吸艱難，卻仍舊還在人世。正一笑，面前多了一個人。趙踞俯視着她。仙草對上他的雙眼，神色淡然。&ldo;你又沒死。&rdo;皇帝開了口。仙草嘴角微挑。趙踞看着那似曾相識的譏诮淺笑：&ldo;白天，你曾說徐慈是你最重要的人，對嗎？&rdo;仙草沉靜地回看他。趙踞道：&ldo;憑什麼？你以為你是誰，真把自己當徐憫了？&rdo;仙草仍不言語，眼中的嘲弄之色卻越發明顯。皇帝緩緩擡手，手中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正是白天仙草刺傷他的那把。仙草看着他的動作，無懼無憂。卻見皇帝握着匕首，慢慢俯身下來。他握住了仙草的手，将她的手攤開，把匕首放在她手中，讓她握住。仙草略覺意外。趙踞打量着她的臉色，輕聲道：&ldo;你聽好，你如果是鹿仙草，你就沒有資格怪罪朕，因為是你對不起朕在先，你所做的那些事，不管你死上幾次，都是罪有應得，你半點都怪不得朕！聽清楚了嗎？&rdo;仙草沉默。&ldo;但是，&rdo;皇帝頓了頓，聲音有些暗啞：&ldo;如果你是徐憫，你就可以拿這刀殺了朕……隻管動手就是了，畢竟是朕欠你的，朕縱然死了，也絕不怪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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