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塊錦帕蓋在她頭上,又去帳外取了盆幹淨的水,探了探水溫她總嫌不夠涼,再三打聽下一時又找不到冰塊,據說現在這東西是緊俏物,營地設施簡陋,要是去城中取來回也化的差不多了,司夜離未必就允了。算了,找個時間她還是要說上一說的。
待回去時另一醫女已入帳中,舀了湯藥要喂給晚晚喝。湯汁苦澀,晚晚喝了一小半,多數又都會吐出來,再然後又是撕心裂肺的一番驚動。
“這裡面都是些什麼呀,聞着味道就怪怪的,怎麼喝的下去。”
“本來也沒什麼,就是六神通解散,但因着沒什麼效果,就又多加了一味雞翎。”
朝夕其實也就那麼一問,她又不懂藥理,說了未必聽的懂,誰料說的這麼深奧,到顯得她很沒文化似的。
“雞翎啊,哦……”至于雞翎什麼,管他是什麼,隻要不顯得她拙笨就行,裝也得裝的很有學問。
當時說這個話題的時候朝夕正在幫晚晚手臂敷藥,白色粘稠的藥膏怎麼擦都有種惡心怪味,她拿着竹棍輕輕的抹,偏偏還極難抹開。
“你知道雞翎是什麼?”晚晚見她抹的認真,仔細打趣她,知道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一回答不就露餡了,于是她漫不經心道:“雞翎就是雞産下的糞便,喏,就是你現在在塗抹的。”說完此話她明顯感覺到朝夕手腕顫抖了下,緊接着像是被火燙到般将手中捧着的小瓷碗丢開,差點沒打翻。她一個被擦的人都沒嫌棄,難為她能有這等反應了。
“你現在精神好了對吧,有力氣打趣我了對吧。”朝夕惱怒地瞪着她,這麼惡心虧她說的出來,不止說還要吃,換了她就是死也不吃,到現在她都能感覺到胃裡在翻滾,聞着指尖上都像有那股腥臭味。自此後恐怕隻要一看到湯藥她都會想起雞翎這東西,拜晚晚所賜,她本來就不愛喝藥,往後更是不會喝。
晚晚虛弱的勾起唇,說了這些話着實耗費了她一番心力,她又是歡愉的,能苦中作樂又何嘗不可。
“嗯,有你陪着我都感覺到自己好了許多,你看我連嘔吐次數都少了,還不是你的功勞,想來你比那些藥還管用。”
“貧嘴,不要以為你說好聽的我就會相信你,除非你好起來,要是被我知道你在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真沒騙你,那些藥我都試了好幾個方子了沒一個管用的,吃不吃其實都一樣,你聽外面的哭聲,每天都會上演一遍,我知道其實大家都盡力了,我現在隻希望噩夢趕快過去,其餘的人都好好活着。夕兒,我不想聽到有一天皇上親口下诏将黔郡的人全部處死。”那意味着什麼,每個人都很清楚。
正是因為清楚蕙平才會拿她來置氣,也正是因為清楚每個人心裡才會産生恐慌。若是不幸走到那一天又有什麼辦法呢,她不喜哭喪離别,更不喜憂思懼怕。
“喝水吧,看你嘴唇幹的,那麼多天沒人陪你聊天你是不是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就變話唠子了?”朝夕有意将話題繞開,氣氛那麼沉重。
晚晚就着朝夕的手喝了點水,這次卻意外沒有再吐。兩人相顧無言,淺聊了會永城内的情況,想起一事朝夕難免有些難以啟齒,問醫女讨了針線和花架,又搬來了椅凳有模有樣的向人讨教。
醫女許是沒見過不會女紅的女子,用驚訝的眼神看着她,張了半天嘴不知該如何說她,都這麼大的人了難不成家裡都沒人教她麼。
“就是不會才要學嘛,再說有誰規定必需要會?”被她這一問醫女倒是愣住了,這種東西需要規定嗎,不會還那麼嚣張理直氣壯的她絕對是第一人。
“得了,你就教她吧,她這張嘴要是你不教,指不準還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歪理來,保準你會被她給氣死。她那顆腦子向來聰慧,堪比諸葛,這次就看看她究竟是真才實學還是隻會耍嘴皮子吧。”晚晚斜倚在矮榻上,看着朝夕坐在她床頭,女子側顔明豔,舉止間風雅脫俗,自有一番氣韻。有些事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如果那個人是她,也隻能是她。
醫女頗有幾分不情願,朝夕初學難免笨拙,連穿針引線都做的勉勉強強,被她鄙視究竟是怎麼成為醫女的。被打擊的多了,朝夕也就坦然了。她本來就不是醫女,也不想學什麼治病之術,術業有專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又何以來取笑别人。
“你既然不會女紅怎麼忽然就想學了,難不成是開竅了?我看不像,還是說你看上哪個男人了?老實說我在一幫侍衛中确實有發現幾個長相不錯的,孔武有力,又善良體貼,你該不會也春心蕩漾了吧?”醫女湊過來試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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