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雲一陣風閃過去,回了自己的房間。
将身上的外衣脫下來丢在地上,拉開櫃門,随手翻出件衣服,就往身上套,這才發現這是昨日他給石水鳳套的那件。
衣服上還有她的氣息和清香。
這種無處不在的焦慮心悸,這種無時無刻的惴惴不安,令他發狂。
水鳳,你到底在哪?
該找的方向都找了,石水鳳到底在哪裡?或者說,她究竟落在誰的手上?
蕭暮雲思前想後,反複回顧着各種細節。
腦海中又浮現出剛剛在驗屍室裡發生的一些情節,他心中總覺得唐仵作這個人有些奇怪。
他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了。
又想到李胡一的死狀,那詭異的瞳孔,如同蜥蜴蟒蛇的瞳孔。。。。。。
那些傷口若不是緻命傷,那麼李胡一又是怎麼經曆了怎麼樣的死亡呢?
神情無比平靜的他,其實孤獨、無助、懊悔,或許隻有恐懼?
他一心求死,想快點去死。。。。。。
可是誰又能使出這麼刁鑽可怕的招數令李胡一死得悄無聲息,又痛苦至極呢?
蕭暮雲想起,小時候,母親曾說,若是醫者想殺掉一個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那個人受盡折磨。
當醫者為所欲為的時候,那麼他完全可以既是救星,又是災星。
這完全取決于醫者自己的愛憎。
想到這裡,蕭暮雲從衣櫃的夾層裡翻出來一本書。
這是一本非常古舊的書,書皮是一種很奇特的材質,糅合了一種深海魚腹部的油脂,遇水不沉,遇火又會迅速軟化封閉成膜,能夠把書内的文字都保護下來。
這本書據說來曆不小,曾經的擁有者都是海上十八國裡響當當的人物。
蕭暮雲拿着書,走到桌案前,将桌上燭台上的半截紅燭點着。他單手執起燭台,以蠟油滴着在書皮的中央,瞬時,書皮中央部分浮起一層丹紅色,他放下燭台,用拇指磨挫着那個地方。
書皮立刻浮現四個大字——《海塞斯藥典》。
這本書是當初離家時,蕭暮雲從母親不多的遺物中找出來的。
聽聞,母親在嫁給父親之前,曾是位救死扶傷的醫女。
她這一生,救過許多許多的人,治過很多很多的病。
可最終,卻無法救她自己的命,也治不了她自己的心病。
蕭暮雲翻開書的扉頁,上面依舊是那行他熟悉到即使在夢中仍舊清晰的字迹。
那是母親的字迹。
“單嘶淩碧霧,風揚入青雲。”右下角還有一行日期。蕭暮雲記得,年幼的他曾坐在母親的懷裡問過,這日期是什麼意思。
“雲兒,當時,娘與你父親剛認識不久,我們傾心于彼此。不久後,北地有戰事,他必須要趕去平亂,而娘這邊又有許多病患要醫治和照顧,就不得不與你父親分開。”
“我還記得,那天清晨,他出發時,坐在他的銀鱗,隔着薄薄的晨霧朝着我揮揮手,他怕自己回不來,連句‘再見’都沒敢與我說。但隔着雲霧,我還是朝着他喊道‘我等你’。”
說到這裡,母親淡淡地笑了,一時間,她眼底沉澱的憂愁仿佛被魚兒攪動開的碧綠色的湖水,乍然漾起了短暫的歡愉的漣漪。
蕭暮雲心裡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曾經如此相愛的兩個人為何會忽然變得疏離陌生?
母親最終又為何會郁郁寡歡?父親為何又那麼快地續娶?
母親。。。。。。
蕭暮雲心痛地捂着胸口,掌心忽地被什麼咯了一下。他摸了摸,從領口裡拉出一枚白玉墜子,那是母親留給他的,自小便戴在身上,隻是這墜子在他九歲被送去魔山之後的一次訓練中,不小心磕了一條裂痕,迸濺了一些野獸的鮮血,産生一道道獨特的血沁色。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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